月黑風高,能見度不足三米,即便蘇離目力驚人,可視範圍也不過十米。
大漠的夜,帶著一種淒涼的蕭索。
白天繁華的阿密托,到了晚上,家家閉戶,少有燈火,這裏雖然繁華,但是資源稀缺,除過幾家頗具規模的商樓燈火通明,其餘的地方一片黑暗。
蘇離騎行在前,街上沒多少人,就這樣疾馳出城,隻是剛剛騎出城外,就聽見身後有所響動。
“似乎有幾隻不長眼的小蟲跟上來了。”
冷風吹開雲層,借著月色,依稀可見有三五人墜在身後不遠,風頭一過,雲層重新遮住圓月,這些人又隱於黑暗。
皺著眉頭,蘇離憑著靈敏的感知,他明顯可以感覺到這些人目光銳利,帶著一股煞氣在。
亡命徒。
戈壁灘的亡命徒並不在少數,在這種財富聚集的地區,不少人為了錢可以做一些無法無天的事情。
隻是,他們似乎找錯人了。
無奈地聳聳肩,蘇離繼續騎行,並且將速度提升到了極致,但願這些人不要幹什麼傻事。
……
“難道這小子發現了我們?”
黑夜中,同樣騎著摩托的壯漢,問向身邊的同伴。
“怎麼可能!阿密托的夜,即使老鷹也要迷路,這小子騎的這麼快,肯定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一位蒙麵男子聲音嘶啞說道。
“頭兒,古勒托那小子到底許了什麼好處,羊老大竟然派您出來帶任務?”
身後,一位背負火箭筒的壯漢問道。
蒙麵男子搖搖頭,“我也不清楚,不過羊老大說,隻要幹完這一票,我們足夠揮霍三十年!而抓住前麵那個小子,是這一票中一個重要的環節!”
幾人聽完蒙麵男子的話,眼中紛紛冒出綠光。
……
另一邊,房車中。
正在惆悵找人大計的幾人,突然聽到車外一聲憤怒的大吼。
“哪個殺千刀的!居然偷貧道的摩托!啊啊啊啊啊——該死的小賊,居然還給我留了三百塊,貧道要剮了你!!!”
尹奪突然渾身汗毛直立,驚愕開口:“怎怎麼回事,這人給我感感感覺好危險!”
犀遼也是雙眼徒睜,心中道:這人難道是法天道士?怎麼可能!族老明明說過,四十年前,最後一任法天道士鬆玉真人離世後,這一脈就斷絕了嗎?感受著體內月華真靈的波動,犀遼愈發疑惑起來,要知道隻有傳承五百年以上的血脈,才能繼承法天一脈的傳承,此人難道也是身負遺族血脈?
趴在窗邊,幾人看到一位年輕的道士站在不遠處的空地上,舉著一把鎖頭朝著天空齜牙咧嘴的亂叫,那副模樣真心不像仙風道骨的修士,倒像個潑皮混混。
但是那副暴躁的模樣,讓人噤若寒蟬,不知為何,道士每每大罵一句,便如魔音般讓人心中一凜,不敢繼續直視。
似乎發現了幾人在窺視,那年輕道士突然走向這邊,大力敲著門。
“裏麵的人,給貧道出來,貧道要討個說法!”
呃……
這……
額頭一絲冷汗流下,徐景有些拿不定主意,看著尹奪和犀遼二人臉色凝重,他便知道這個看似弱不經風的道士不是什麼好惹的。
尹奪也一樣,剛剛隻是看了一眼,他便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壓迫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道士身上並無煞氣,能給自己帶來壓迫,隻能說明道士有能耐幹掉他!
他可是‘四聖’後備營的一員啊,親臨過南非戰場,參與過數十次生死之戰,對危險的感知比常人敏銳百倍,犀遼都沒能讓他有這種感覺。
“怎怎麼辦,這家家夥似乎不太好惹。”
怕歸怕,尹奪卻沒退縮,軍人,就要悍不畏死。一杆改裝微衝在手,這是蘇離的私貨,那道士再牛逼,也沒法扛過一梭子子彈吧?
看到尹奪提著一把不知從哪掏出的槍,徐景眼睛都綠了,心中總算長舒口氣,這時候他還是躲在後麵比較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