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動著墓前的小雛菊緩緩的舒展著笑臉,午後的陽光懶洋洋的曬得人想小小的睡上一覺。焦洵低下身子輕輕的吻了吻墓碑上那個麵無表情的人,冰涼的觸感刺激的焦洵心裏犯疼,這像極了那人自己給自己強加的麵具,別扭的倔強,別扭的強硬。
在這種日子裏,即使總是在這天比較陰鬱的男人也似春風吹動著的結冰的湖麵,“嘶”冰破了,粼粼的細紋蕩漾出一湖春色,“這是我最後一年來看你,倒不是我又找到新歡了,而是淩醫生說我把悲傷銘刻在心底,弄得這些年瘋狂的血液因子被激發的有點駭人。我的心冷的像塊石頭,還是茅坑裏的,他們怕我收不住,這幾年人們都說原本溫文儒雅的焦家家主不知為何就像被惡魔附了體,帶著睥睨天下的高傲和不可一世的煞氣,更明白的說他們怕我毀了整個焦家。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再愛人,但請再給我幾年時間我把焦珂培養出來,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那個臭小子,這幾年變化很大,你死的那年我把他送出國,原本指望他能在國外安分幾年就行,我把一切都鋪墊好,不過那小子真讓我大吃一驚,好像從那次車禍後突然醒悟過來,四年的時間拿到了幾所常春藤名校的MBA,我很欣慰我離你有近了幾步......”焦洵不住的喃喃著,就像是給情人說悄悄話一樣帶著異樣的溫情。
站在遠處的總管接了個電話後,快步的走上前去低低在背後說;“大少爺,小少爺已經回國了。”
“他的房間收拾好了沒有?今晚的宴會準備的差不多了吧,照他之前的尺寸讓送新的禮服來”焦洵沉默了很久,久到管家以為就這樣的時候又補了一句“把今天所有的行程都cancel了,還有把我的房間也收拾下,命人把郊區的別墅打掃幹淨後就先封起來吧。”
老管家垂下眼瞼雙手交叉的放在身前,恭敬地回應著“是的,我馬上下去辦”
焦家的仆人都知道,焦洵這幾年住在郊區的小別墅裏,即使在年末需要辦一些必要的宴會時也隻會白天呆在祖宅,晚上一定得回去,就像有在那有重要的人等著他,盼著他似的。族裏那些真正老謀深算的老人其實早就看出了一些,但焦洵那時始終把焦家的利益擺在最前頭,誰有不能動搖,他們索性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這幾年,自從那人死了後,焦洵就像毫無顧忌似的給集團動了幾次大的手術,換了幾次血液,他們在集團插的人基本上撤的撤,調海外的調海外。他們也曾厚著老臉在焦洵的麵前發過牢騷,但是焦洵強硬的就是古代的帝王,那種上位者的威嚴就像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逼得幾個老家夥丟盔棄甲。沒有人不懼怕現在的焦洵,一個從熟睡中醒來的帝王,強大的壓迫力和一改之前的強硬作風,無不讓人為之臣服。
和煦的陽光打在焦洵挺直的背上,竟顯得有些不屬於他這個年齡的滄桑與落寞,愛情摧毀了這個男人與生俱來的特質,將帝王變成了一個平民百姓,為自己的所思所愛癡狂。
“想讓我叫你容九還是阿珂。”麗莎慢悠悠的開著法拉利fxx,頭也不轉的隨意問著身旁那個容貌昳麗的帶著寬框酒紅色墨鏡的男子,帶著點打趣的口氣“是不是覺得有點暴殄天物?”
容九低低的笑了笑,舒服的換了個姿勢“叫我艾倫吧,你也知道有點暴殄天物。限產29輛要通過法拉利賽對官方認可,並且已經擁有至少兩台法拉利跑車持續兩年以上,除此之外,社會影響力和對賽車的駕控能力也必須在考核範圍才能獲得的車。”
“看不出來,你一個小書呆子知道得還挺清楚。”麗薩當然知道容九這幾年的光榮事跡,不愧是容家的當家人,簡直就像是為了成為傳奇而誕生似的。
避而不語,心裏笑道:當然,在他某年生日的時候,一個叫焦洵的人也送過一輛。
容九取下墨鏡望著天上難得的藍天白雲,腦海裏焦珂桀驁的笑容不知怎麼一直重擊著右腦,不自覺的就吐出了“這車是焦珂送你的吧。”
“嗯,別看那小子一事無成,吃喝玩樂上沒人比的上他,那嘴叼得,就像吃牛排,幾個月的小牛,品種是什麼,平時以什麼為食隻一口就能說出來。這車是那破小孩贏回來的,就因為我的一句喜歡,小孩和人家賽車命都快沒了半條,把我嚇的夠嗆,還嬉皮笑臉的要親親。”麗薩語聲有點哽咽,大大的墨鏡下遮住的眼眸都快成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