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他上輩子就不太擅長安慰人,現在隻能沉默,他有些羨慕焦珂,被他哥哥寵著,即使被送去國外也隻希望他混過四年就好了,還有麗莎這樣的紅顏知己惦記著,為他悲傷為他流淚。
也許是前世對人事的極度敏感,他知道麗薩是個值得相信的人,在出國的前天晚上他約了麗莎去他們常去的夜店,他告訴了事情的真相,也許麗莎可能有些意識到,並沒有如預想的一樣驚慌失措,哭著捶打他,麗莎還是抑製不住情緒蹲下身子大哭了起來,不知怎麼的容九一直想起焦洵無聲的流淚,心髒有些抽痛,他抬頭看著包廂刺目的燈光,眼淚不知為何慢慢地滑落,伸出大拇指拭了唇角的淚後又輕輕地添了下指腹,低頭嘲笑自己眼淚原來真是鹹的。
那天晚上,容九記得很清楚,麗薩哭了很久,起身的時候因為蹲久了眼看要摔倒,容九急忙扶住她,她站穩後狠狠地甩了容九一大嘴巴子,臉瞬間就紅腫了起來,走出包廂的時候,麗莎頭也不回地走了,他緩緩的倒在了沙發上,眼睛被燈光刺得發疼,但一點也不想閉著。
“容九我求你個事兒行嗎?”麗莎緩緩的把車停在了路邊,取下墨鏡,披散的頭發遮住了麵部表情,“我請你好好的活著,不隻是為那個傻瓜,也請為了你為了愛他和愛你的人們。”
“當然。”容九的聲音有些鈍化,但還是清晰的傳達到了麗莎的耳中。
“謝謝,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我樂意為你當免費的司機。”麗薩又恢複了巧笑的模樣,連說話都帶著點眉飛色舞。
“Sorry,我今晚必須得回焦家,你知道的,總是會有一些?”容九白皙的臉染上了些無奈和莫名的羞澀,像個Hip_pop男孩樣攤開了手。
“那算了,我先送你回去吧,這麼久的飛機你也得好好休息休息,我之前給你發的有關焦珂的資料你應該都詳細看過了吧,他哥哥那個人想必你也應該有所耳聞,寵他的緊,一點點小的改變就足以讓他起疑。嗯,So”在得知事情的真相後,麗薩雖然不再與他聯係,但還是會給容九發一些有關焦珂的資料,畢竟沒有人希望秘密被人知曉。但是有些秘密,麗莎不可能講給容九聽,那是焦珂一輩子的心病。
“No
promble.”
“回來了”容九剛與麗莎道別,嘴角的微笑還沒有褪下,身後就響起男人低沉的嗓音。
“嗯”容九回頭笑著點頭,乖巧的像是櫥窗裏代售的洋娃娃。
焦洵不知為何有些發愣,四年未見的寶貝弟弟從頭到腳散發出一種動人心魄的魅力,就像是一株寒梅花蕊慢慢的舒展開來,盡態極妍。焦珂從小到大外貌都是極好的,一直都是小王子的模樣,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後,軟軟糯糯的嗓音每次都叫的焦洵心軟地俯下身子抱起他,將甜點扳成一小塊喂到他那原本腮幫子已經鼓得小倉鼠似的嘴裏。雖然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沒有人不說焦洵寵焦珂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隻要是焦洵承諾過的就沒有辦不成的,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怕也是會給摘得。
不過焦珂14歲生日一過,就有點不太一樣,原本以為是青春期的叛逆,焦洵沒放在心上,後來就發展的有點不好收拾。雖然焦珂在自己麵前永遠是乖乖巧巧的樣子,但背地裏還是聽到了不少的風聲,泡夜店,把妹,豪賭飆車他都可以接受,那是富二代的通病,唯有嗑藥,他是真的動怒了。那是他第一次動手揍他,一向怕疼的焦珂竟咬著牙沒發過一次聲音,金豆豆愣是沒往外掉過。終究還是心軟地,尋了個借口躲了幾日,回來後一切在悄悄的發生改變。陌生疏離,恭敬有禮,產生的嫌隙就如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將兩人隔得遠遠的。
容九輕輕的叫了一聲“哥哥”喚醒了沉浸在回憶裏的焦洵,男人沉靜的側顏完美的結合著西方雕刻藝術和東方迷人的儒雅風度。
“回房洗個澡放鬆一下,今晚的宴會沒了你這主角可不成。”
“嗯”
容九微微欠了下身拖著行李箱回到了臥室,脫掉身上礙事的大衣舒服的在軟軟的被子上蹭來蹭去,像條毛毛蟲似的慢慢的蠕動著,門外的焦洵將焦珂剛掉下的手鏈掛在門把手上麵轉身在回書房的路上不禁笑了起來,迷得正在做事的女仆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