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西卡,把上半年的財務報表給我”
“安森,幫我在波西米亞定個位子,我約了泰勒先生今晚七點談合資案。”
“朱麗葉,把我下午四點的會cancel了,立刻訂一點到上海的飛機票,塞薩爾·巴列頓先生下午四點要飛回美國去,我得趕在那該死的英國佬之前把合約拿到手。”
......
“騙人的吧,你又不是我們這種底層員工要朝九晚五加班加到吐血,你們不是隻要坐在辦公室裏幫總經理倒個茶,衝杯咖啡就行了嗎?”一個女員工以一種很不可思議的眼神鄙視著這個在她麵前抱怨的總經理漂亮女秘書閨蜜。
“那隻是一個月之前的生活,自從小少爺空降到辦公室的時候,我就一直在地獄裏生活了。從來不知道原來我是一個超人,能夠同時接三四個電話,能夠穿著10cm的高跟鞋端著上島的咖啡健步如飛,四季酒店的經理都能記住我的聲音了。更重要的是我一文學院畢業的現在口頭禪從‘你見或者不見我’變成了一大堆的經濟學術語,什麼‘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期望貨幣價值’這都是些什麼啊!”
“不是說焦家的小少爺是個不食人間煙火隻懂得吃喝享樂的二世祖嗎?為神馬他的辦公室裏放著超過五種以上語言的《衡平法》譯本,最可怕的是他都能看的懂,並且能熟練指出不同條款在不同地域的最細小最不容易發現的不同。他真的是一個神一樣的存在,但我是一個豬一樣的隊友啊!”傑西卡使勁搖晃著閨蜜的肩膀,嬌俏的臉都扭成了一團,雙目血紅眼瞅著都快走火入魔了。
“Shit”容九低罵了一聲,雙手交叉在胸前,視線牢牢的鎖在電腦屏幕上那個耗費幾個星期心血的策劃書上。
本以為穩到手的合同,被一個電話打斷了,艾伯特先生滿帶歉意的臉還曆曆在目。雖然之後還是愉快的共進了晚餐,但那個電話毫無疑問在容九的心裏填了個堵。很明顯那個電話是容陌打得,最近容家和焦家為了這個項目爭的不可開交。
說實話,他對容陌沒有太深的映象,隻知道他總是怯生生的跟在老頭子身後,老頭子寵他的緊,如果不是容九的地位堅不可摧,立他為繼承人都是毫無疑問的。隻不過容九16歲回國的時候,容陌早已被母親尋了個理由趕了出去,至此之後便再也沒有聽到過他的消息,如果不是自己的意外死亡,容家群龍無首想必也不會輪到容陌這個私生子接手容家。但容九不得不承認,這容陌是個人物,聽說黑白兩道都挺吃的開,更誇張的是媒體,競相報道他是商界奇才,富豪慈善家。
不過容九不知道為什麼從心底厭惡他,可能是他的眼神,陰鷙著,充滿了對權力赤裸裸的欲望。
“叩叩”敲門聲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容九強壓住心中噌噌上竄的火苗,叫了聲“請進”
手指在鍵盤上靈活的敲擊,看都不看進來的人“不是叫你們不要煩我嗎?有什麼不懂的,發郵件給我,我會處理的。”
“怎麼脾氣這麼大?他們惹你生氣了?”男人低沉的笑聲出現在了耳廓裏,一會兒視線裏就出現了大片的陰影。
“哥哥”容九連忙起身,卻不小心小腿勾到桌腳眼看就要跌倒。
“怎麼搞得這麼恍惚?最近很累嗎?看你不怎麼有精神。”焦洵連忙穩住他,雙手在焦珂身體上上下求索,目光突然陰沉了,語氣也冷了起來“最近有好好吃過飯嗎?怎麼瘦了這麼多?”
“可能這幾天比較忙,飲食不規律。”容九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身材,不禁好笑著“哪裏有瘦啊,我怎麼覺得這幾天都一直坐著,腰上都長了一圈肉啊。”
“出去吃飯吧,我在你常去的餐廳定了位子。”
容九看看了自己的日程表,剛好有空檔,便點了下頭,拿起掛著的大衣搭在手臂上跟著焦洵的步伐出了辦公室。
“最近的合資案還順利嗎?”焦洵優雅的切著牛排,隨意的問著,明明是泰山壓頂的大事從他嘴裏說來就變得和在大街上買菜一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