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忙了”他把我拉上被子,可是眼中卻溢滿柔情,“樂蝶,你真美,不再是先前的小女孩了。”
我看見他眼中跳動的火焰,我知道他在刻意的壓抑著什麼。“你這炕還很熱的,這屋子裏頭也悶得緊,我出去涼快涼快再回來。”
我拉著他的手,“別出去,你還病著呢,小心更嚴重。桌上有茶,是我之前泡的,許是現在已溫了,你喝吧。”
他伸手將茶拿了過來一氣飲下,從沒見過他這般牛飲,看著看著我不禁笑出了聲。“嗬…嗬…”
“有什麼好笑?”他開始揄揶我“若不是你,我也不會這般地苦。我到小院裏走走,你將衣服穿好來,若不就凍著了。”
“嗯。”這回換做是我不好意思了。
(2)
“給我帶了什麼禮物啊?”我和他並肩坐在炕上,我不再是棉布打扮了,而是換上了一襲紅色的女裝。“不要總是玉啊、手鐲的,知道你有錢,可是說實在的,我現在整日一身男裝,要我如何去戴啊。”
“不是吧,你就想這麼一直扮男人下去?”他很疑問的樣子。
“扮男人總比扮女人好吧,我若是女兒家打扮,早不知在這店裏受欺負多少次了,還能把生意搞得如此紅火?”我自顧自的說道,“人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單身女人身邊事就不多了?還是扮老少爺們來得好一點。”
“我是說,你真的不想為我胤真的妻子?”他的眼中閃過執拗,“我們為什麼總是在欺騙自己,明明兩心相許卻隻能以朋友相稱。樂蝶,這一點,我真的不懂你。”
“胤真,我……”一時語塞,我竟不知該從何說起。是啊,這一年多來,看到他無助時的心痛,看到他開懷裏的暢然,他對我那充滿溫柔的眸子,我自己的抨然心動,而這一切的一切到了最後還是被阻在自己仍在固守著那一份‘唯一’外,難道他對我的這一份感情竟不是唯一嗎?鹹鹹的,我的眼淚滑到嘴角,這淚難道不是為他而流嗎?
“樂蝶,別哭。”他已來不及幫我拭淚,一下把我擁入了懷中,“我知道,是我自己不該逼你,可是,你知道,我有多麼希望能夠真正的擁有你,我總是在患得患失中覺得總有一天你會離我而去,我怕。”
他的聲音很輕,卻是那樣的惶恐,仿佛我是答應在他肩頭停下的小鳥,因為不忍,他便沒有刻意地將我裝進鳥籠,雖然我每日還是停在他的肩頭,他卻惶惶不可終日地認為終有一天我不會再回來。是這樣嗎?我給他的就是這樣的感覺?
我就這麼靜靜地靠在他的胸膛,一言不發地想著我給胤真的傷害。
“今年送你這個。”他從懷中掏出一枚金戒指,“我記得你上次在市集上說你想要一枚我送給你的金戒指。”
他竟記得如此清楚,是的,我想要一枚他送給我的金戒指來證明我們的感情。
“這裏麵也刻了我們的名字,意思當然是和以前一樣的。”他指著戒指內層的刻字對我說,“不同的是,這戒指是我親手打的,字是我親手刻的,雖然有點醜,但是希望你會喜歡。”
我握著手中的這枚戒指,獨一無二,這就是他的愛吧,生生地刻在了我的心裏。“我喜歡。”我將頭在他胸前摩挲著引來他陣陣的發笑聲。
“樂蝶,不要鬧了,很癢…哈…”
“胤真,我想問你,如果你勝利了,你覺得你要用多少年來理清朝政?”
“為什麼問這個?”他有些詫異地問。
“沒什麼,你答我吧。”我把目光轉向他。
“我想至少要用十年吧,至少十年才能將這些腐敗整治好。”
“那麼我再多給你三年時間吧,如果在你勝利後的十三年,我讓你放棄一切隨我浪跡天涯,你肯嗎?”
“樂蝶,這……”他很為難。
“我不急,你慢慢想吧,什麼時候想好了,什麼時候再告訴我答案好了。”我想這個問題是需要時間的,如果他一下子就答出來了,我反倒覺得他不真誠。如果他愛我,他會放棄的,如果他無法放棄,我想,也隻有我徹底的放棄了。這是我給自己最重的一個賭注,用我的餘生賭他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