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收到她打量的目光,看出她的嫌棄,麵上一緊,卻是壞心眼的湊得更近,將自己身上的汙穢沾染到她的身上。“怎麼?本公子救了你,你卻如此嫌棄,哪的有這般道理!”
“公子這話說的真是好笑,你從頭到腳哪裏看出我嫌棄你了?”兮凝淡淡的說著,“莫不是,公子自己覺得自己髒?”
冷寒這才鬆開她,“好一張伶牙俐齒。”
“何況,公子大雨天出現在這裏,莫不是……”話沒說完,兮凝便退後一步。發上被扯得一痛,當下回過神來,怒視於他,冷寒頗為無辜的指指自己身上的玉佩,兮凝看過去,原是自己滿頭濕漉漉的長發,被他這麼一抱,同來人身上掛的玉佩糾纏在一起,分明是多了幾分剪不斷,理還亂的意味。
兮凝惱怒的去拽,卻是三千煩惱絲,今兒一時圖省事,僅用幾根絲線將其綁住,卻不想,出了這樣的事情。頭發被扯得生疼,兮凝緊蹙起眉頭。
冷寒絕口不提自己為什麼出現在這,見她氣惱的模樣,方才斂了自己看熱鬧的心思,伸手將自己的玉佩摘下來,交給她,“你莫要氣惱,回去慢慢解。”
“男女有別,私相授受,公子不嫌丟人,我卻還要顧著自己的名聲!”兮凝淡淡的目光看著他,似笑非笑。
“你該明白,因時製宜這個道理,如今特殊時期,自然要特殊對待。”冷寒一副大公無私的意思,嘴角不屑的向外飄。
兮凝這才接了過來,看著纏繞在上麵的長發,心裏有些緊張。長這麼大,第一次接受陌生人的東西,而且還是個男人。
雨依舊淅淅瀝瀝的下著,此時岸上卻是傳來一群人的呼喚聲,兮凝抬眸望去,隻見來人一襲青衫,溫潤儒雅。此刻正焦急的呼喚著:“主子、主子。”
“找你的人來了。”兮凝淡淡的說道,“日後,這個該如何還你?”
冷寒也不理會岸上的呼喊,反而饒有興趣的問道:“你怎麼知道便是找我的?”
兮凝微微一笑,“公子氣度不凡,不像是本地人,我們這是沒有公子這般人物的。”乍一聽沒什麼,仔細想來卻是鋒芒畢露。兮凝眼裏心裏分明是對他的嫌棄之意。
冷寒正感歎此女的冰雪聰明,岸上的人卻已是不知什麼時候尋了過來。“主子,讓我們好找。”
孟子卿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行禮,“主子……”來人話未說完目光來回打量著站在一側的兮凝。
冷寒接過話來,笑道:“無礙,起來吧。”回身,卻見兮凝正若有所思的盯著跪在地上的孟子卿瞧。心下不解,詢問的目光看向孟子卿。孟子卿起身後,輕輕搖頭。
兮凝瞧著心裏疑惑更盛,這人怎麼這麼像子卿哥哥?
“姑娘,可認識我這屬下?”
兮凝搖頭:“不認識。”天下相似之人何其多,許是自己認錯了吧,想到這不免好笑的搖搖頭。“這雨不知要下到什麼時候去,公子若是不介意,不如到寒舍稍坐?”不知出於什麼緣故,兮凝還是開口邀請道。
孟子卿正要拒絕,冷寒卻是笑著說好。孟子卿不解的看過去,卻沒多說什麼。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這是做屬下的自覺。
按著兮凝的意思,是要將他的玉佩還他的,免得日後尋不到人,反倒欠下了。是以一行人結伴來到小鎮上,岸邊兮安年,早已在焦急的等候,遠遠的見小船劃過來,忙上前關切的詢問:“我的兒,怎麼這時候才回來?”
兮凝微服身子,行了一禮,這才站起身來賠罪,“是女兒的不是,讓爹擔心了。”
冷寒將她的表現看在眼裏,心中暗歎,這女子倒是個多變的,方才明明還是伶牙俐齒的模樣,現在卻立即變成了一副乖乖女的性子,女人還真是多變!跟在身後的孟子卿心中卻是有些疑惑,他離開的時間隔得太久有些事情有些記不清了。隻是對這兮安年自己還是有些印象的,隻是不知是或不是。
兮安年為自己的寶貝女兒披上披風,這才注意到身後的二人。兮凝笑著道:“爹,這兩位是在路上碰見的朋友,如今被雨淋濕了身子,女兒私自做主請他們過來,還望爹莫要責怪才是。”
兮安年表示無礙,這才自己走上前去,細細打量二人。這一看,心中可是十分詫異,忙詢問孟子卿道:“你可是孟家的小子?”
孟子卿上前作揖道:“叔父別來無恙,不知老師可還安好?”
“大概還是好的,不過近來恰逢陰雨天身子略有些不爽利罷了。”兮安年看向冷寒,“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