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華月係歎了一口氣“孩子,我救你時便已將你母親的遺體埋葬了,至於你父親,你可願在這兒多等等,我會幫你查出他的狀況的.”
琴染跪著的身軀在聽到母親入葬時倏的一震,然身體緊繃著又朝華月係磕了下頭“請老前輩帶琴染回去。”
“你這孩子啊..唉...罷了罷了,跟我過來吧。”華月係無奈的搖搖頭,“浪彙,在我跟這小子帶回來之前,這些孩子就拜托你了。”
“哼”浪彙哼一聲,卻已是應下了。“趕快滾吧。”
“好,好,那我們這就走了。”華月係笑嘻嘻的答話,提起琴染一瞬間失去了蹤影。
“呐,師兄、浪師父,小師弟他會回來的吧?”郝天宇擔憂的望著山穀的上空問到。
鳳棱還是默不作聲,反而是一旁的浪彙勾起唇角,眼中意味不明“除了這兒,他無處可去。”琴染...有趣的孩子....
絕仙崖,身著黑色披風的一大一小兩人站在兩塊墓碑前,黑色的披風隨著崖上刮起的大風颯颯飛揚。
琴染雙手顫抖著靠近沒有任何刻痕的石碑,雙膝一軟,跪倒在地狠狠地磕了幾個響頭。喉頭已經哽咽,琴染忍住想要奪眶而出的淚水,艱難的動動嘴唇“華老..前輩,多謝您....母親她們....”
“這點小事不需要跟我道謝的”華月係倒是像真正的長輩一樣慈愛的摸了摸琴染的頭發,溫熱的手掌傳達的是無聲的安慰。
“嗯....”猛地一驚,琴染麵露慌張,“華老前輩,不是...還有一個....”
“嗯?什麼?”華月係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當看到琴染目光所及的石碑時,終於迷悟過來。“誒...我沒說過嗎?你那個青衣少年並沒有死,隻是傷的太重,如今正在我們浪彙那裏療傷。”
“真的?”琴染猛地睜大眼睛,“小千真的還活著?”一雙小手緊緊揪住華月係的袖襟。
“嗯...”
“真的...真的太好了...”聽到肯定的回答琴染終於忍不住潸然淚下,小千沒死真是太好了....
心裏的堵塞之感稍微輕了些許,擦擦眼淚,琴染深呼一口氣,“多謝華老前輩,還有一事晚輩想麻煩前輩,晚輩...想..去看看父親..”
沒有多說,華月係直接抓起琴染一下子到了琴府門口。
短短一兩日,眼前的琴府已經沒有了當初的富麗堂皇,破碎的門匾靜靜地躺在台階上,院子裏滿是淩亂,用來裝飾的盆栽早已是東倒西歪....如今看來竟是如此的寂寥淒涼....
受到刺激般,琴染剛準備衝進府中,便又被華月係猛地提起,眼前一黑,竟已身在琴府大廳的橫梁之上。開口想要詢問,卻被華月係比了個噤聲的動作。壓住心中種種,琴染乖乖閉上了嘴,緩緩地將目光轉向粱下。
眼中所視的是那歪七扭八的家具,以及地上耀眼得刺痛眼睛的灘灘血跡。父親,父親呢?父親在哪兒?
牆角的黑暗中,一侍衛裝著的人麵無表情地走了出來,琴染暗暗握緊拳頭,他身著的衣服跟來追殺他們的人一樣...
不消片刻,大廳又陸陸續續多了幾個人。
“找到血珠了嗎?”第一個出來的侍衛率先問到。而琴染聽到“血珠”兩字瞳孔瞬間一睜,卻又馬上恢複了原樣,仿佛剛才的隻是錯覺。
隻是華月係乃久經世事之人,武功高強不說又在琴染身旁,自然將琴染的細微動作看在了眼中,他頭腦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麼,頓時眸色漸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