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苑內,古色古雕的床上,一薄衣少年滿是淚痕的臉上盡露痛苦,分明的手指揪緊自己心髒部位的衣襟,連關節都隱隱發白。
來到這個大陸已經六年了,生活安逸得竟叫他忘了這裏已經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個凡事講法的地方。這裏,是王者的地盤,沒有力量的人隻能任人宰割。而他,恰巧是那任人魚肉的一方。
琴染用力咬咬牙,若是...若是我有力量的話,說不定母親和管家他們就……我…琴染此時無比後悔為什麼沒有早早增強自己的力量。
還有,他不明白,為什麼他們好端端的會被追殺,為什麼父親會被……對了,父親!他們走的時候父親還在府中。說不定,說不定父親還活著,對!我要去找父親……
抱著一線希望,琴染著急的掀開被子踉踉蹌蹌地下了床。誰知剛打開門便與前來的浪彙一行人撞了個對麵。
郝天宇從師父身後伸出腦袋,“欸?小師弟你沒事了?”
琴染愣怔一下,發現他說的小師弟指的是自己,壓住心頭的種種情緒,擠出一抹淡笑“那個…請問,你們是…?”
“哈?你…不知道?”
“…恩……”
“我說呐,剛才我不是都告訴過你嗎?你真的認真聽了嗎?”
“額...抱歉……我…”
“算了算了,看在你是我小師弟的份上就再告訴你一遍吧。”
“等等,你...叫我...小師弟?”
“恩,有什麼問題嗎?”
“我並沒有師父,所以,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郝天宇一下子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隻能眨巴了眨巴眼睛。浪彙也難得的朝華月係挑了挑眉,諷刺意味十足:感情人家還沒拜你做師父啊。
倒是鳳棱仍舊一副風雨不動的樣子。
“咳咳”華月係以拳抿住嘴咳嗽兩聲。自己倒真是忘了收徒弟了……
“嗬嗬,這點小事不用計較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什麼?師父你竟然連小師弟名字都不知道?”郝天宇現在真是對自己的師父感到吃驚了,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收的徒弟的。
華月係尷尬的笑了笑,不語。
“我叫琴染。”琴染適時的解了圍。“那個……我得趕快……”
“啊,啊,我知道,我知道。”郝天宇急急忙忙打斷琴染的話。“那個以一曲祭天舞名震蒼茫的琴府小少爺。”
琴染惚的臉色一白,他記得很清楚,那次,他明明盡心盡力求天神為父母降福的,可是,為什麼到頭來會是……
旁邊的華月係三人知道孩童是琴染後,具是有些驚訝。但看到琴染因為天宇的一句話變了臉色,三人都意識到了什麼。那場祭天的確是名震一時,但現在關鍵的是,那場祭天是琴染為其父母祈福的……天宇這孩子,怎麼,怎麼說話不經過大腦呢?
“啊!”郝天宇猛地雙手捂緊嘴巴,他怎麼……怎麼就……啊~自己今天是怎麼了,笨蛋,真是個笨蛋!
“對不起,小師弟,我,我……”郝天宇滿是歉意。
琴染蒼白的笑著搖搖頭“沒關係的。對了”轉頭對著華月係和浪彙“不知兩位老前輩如何稱呼?”
“吭,你叫我華師父就行,至於他,他是你浪師父。”華月係端正好長者的姿態,率先開了口。
浪彙冷眼掃過華月係,“哼,你這徒弟還沒收就自稱師父了?真是有臉啊~”
華月係耷拉下一張老臉“浪彙,你好得給我留點麵子啊。”
又是一聲冷哼“你什麼時候有過?”
華月係一下子焉了。不行,不能跟浪彙再說話了,再說下去就真的沒臉了。
“那個,能問一下兩位前輩是誰救了我嗎?”琴染心裏急著知道父親的情況,不由得插上了話。
華月係終於有了揚眉吐氣的機會,腳步微邁,道“是我。”然還沒來得及說下一句話,便被琴染突如其然的下跪給嚇了一跳。“你....”
琴染跪倒在地上,朝著華月係磕了幾個響頭,“多謝華老前輩相救,但能否請華老前輩帶晚輩回去,晚輩想去見見父親、母親”抬起頭來,琴染額頭已經泛起紅印,貝齒緊緊咬住了下嘴唇,一幅我見猶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