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推測(1 / 2)

雷雨交加,風也越刮越大,即便視線昏暗,也能夠看到樹木被壓得彎折,閃電時不時地映亮天空,遠處群山重重疊疊,尖銳而蒼白。

若缺腳步不亂,朝前走去,目標是離自己最近的山峰,隻有在那裏才能登高望遠。

究竟身處何處,需要自己去解答。

一路走去,在樹木間穿梭,雖然光線模糊,也完全能夠知道這裏的樹木是多麼高大,用參天來形容也不為過。

參天大樹雖不常見,卻也並非稀奇,最怪的是,這裏的每一株樹木都是那般高大,遮天蔽日似的,雨卻能毫不留情地飄進,無處不在。

若缺行走著,突然腳步一頓,停了下來,神色一凝。

前方有一隻巨型蜈蚣,身長幾乎有三尺,千足密密麻麻,全身光澤亮亮,身體是一截截的,如同木塊拚湊起來一般,隻是看不到那伸著兩根觸須的扁長頭顱。

若缺走過去一看,巨型蜈蚣的頭部已經不在,斷麵處黃色汁液已經凝固,死前千足的巨大抓力,使之能夠一直攀附在樹幹上,而不掉落下來。

斷麵切口平齊,絲毫沒有生砸硬扯之嫌,不似動物獵食習慣,有可能是被人用利器直接削斷頭部。

不過,這是以前可能有的推斷,當隨隨便便就能碰到兩隻詭異蛇蟲之後,若缺確定這個推論的自信就不是那麼高了。

如果是一個拳頭大小的螳螂,甩著鋒利的臂刀,玩似得將這隻巨型蜈蚣的腦袋切掉,將之當做戰利品炫耀,也不無可能。

若缺隨意一笑,重拾腳步,尋路而去。借著水坑隱射出的光亮,可以隱隱看出,他的步伐已從原來的平靜隨意,變得謹慎細致了起來。

前行了不遠,腳下的樹根已經不甘寂寞的掙紮冒出,相互之間糾纏旋繞,形成了一個個天然的路障。

前路越來越難走,若缺隻能攀附著樹幹,踩踏著高高跳出的樹根,一步步前行。

若是想要從樹根間穿過,那就得冒著隨時受襲的危險,因為你不知道,縱橫交錯的樹根之間,是否居住著什麼古怪的蛇蟲鼠蟻。

即便是在樹根上行走,也得十分小心,若缺已經被不明物種襲擊了數次,竟是在這短短的不足百丈的距離內。

能振翅而飛掌心般大小的白色螞蟻,聲若牛哼攀在樹皮下的蟈蟈,有火紅色觸角的形似蟑螂之物……

本是尋常無奇的小動物,在這裏竟然詭異的變異了起來,甚至極具攻擊性。

若缺的路走得十分艱難,無時無刻都不得不防備著暗中的窺探。

前行了很久,終於開闊了起來,樹木變得稀疏正常,根莖沒有似之前那般瘋狂,隻是十分古怪地蜷縮成了一團,圍繞著本體並將之包裹起來。

可能是樹木的種類與之前不同了。隻是這麼短的距離就有了一個自然型的物種分隔帶,確實是令人十分費解。

“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若缺感歎到。

向前走了幾步,若缺突然發現,一棵樹幹上有瑩光閃動,因為樹蔭稀疏,天上大雨傾盆,霧氣翻騰而起,難以具體分辨,待走近一看才發現,那是一隻箭。

嚴格來說,那是一隻已經被折斷的箭矢,尾羽已然不在,隻剩下一根手指粗細的箭杆,泛著幽冷的光澤,深深地插進了樹幹之內。

若缺臉色微緊,伸手將箭矢緩緩拔出。

箭尾是被生生削斷,似是利劍類的兵器所為,切口平滑流暢,毫不見做作。

對於若缺而言,要做到將飛來之箭削斷,如此並不困難,但是如此力沉之箭,不僅要將尾羽生生削斷,甚至還要在不改變箭力的情況下,借力撥力似的使其飛行角度改變,那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這不僅需要極高的撥力技巧,還需要對於武器如自身手腳般的掌控,甚至還需要有一種超乎常人的力量才行。

擁有這樣非人力量的人本就少見,甚至還要擁有如此高明的武技,在若缺所認識的人中隻有一個人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