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那個人嗎?
可是瞬間,若缺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那個人一生所有的精力都會聚在了一雙巨斧之上,不可能再有如此精巧淩厲的劍技。
而且,射箭之人的實力也非同小可。一隻三尺長的箭矢,射出之力如此巨大,在被人削斷尾羽並打偏方向之後,竟然還能留有如此深深貫入樹體的力道。
如此超乎想象的實力,若缺對上二人中的任何一人,都不覺得自己有必勝的把握。
若缺將整隻箭矢抽了出來,三角箭頭寒光閃閃,箭身的血槽泛著血光之氣,霎時有一種陰魂撲麵的冰冷之感。
他將斷箭握在手裏,然後縮進了長袖之中,麵色凝重間,雙眼卻閃著一股難以言語的光芒。
若缺站直身體,將黑色大衣的兜帽戴起,臉龐全部被埋在了裏麵,仿若融進了神秘與沉靜之中。
轉身走開,沿著原本的路線向山上進發,在夜雨裏,他全身籠罩在黑色之中,卻仿佛鬼魅般融入其間,說不出的和諧。
步履緩緩,若缺每一步都踏出了一種韻味,一種節奏,卻又無聲無息,即便是踩在水麵,也毫無水花濺響。
隻見,他的腳踩踏而過的地方,水麵竟奇跡般的向下凹陷,隨後恢複過來。沒有水花,沒有踏水之聲,隻有雨聲嘩嘩而起。
霹靂……
一聲驚鳴突然之間響徹空際,隻見天空熾亮的銀白色閃電滑落天穹,直貫而下,有一往無前之勢,眨眼間劈落山頭。
刹那閃電,離得是如此近,在若缺身旁不遠,生生擊燃了一棵參天般的大樹,熊熊烈火從樹根一竄而起,轟然間形成了一個巨大火炬。
若缺腳下一停,看著不遠處那個熊熊燃燒的巨大火炬,在雨水潑砸下,劈啪作響,上麵還隱隱傳出一陣陣淒厲的叫聲,顯然樹上的動物也遭受了滅頂之災。
“你已經跟了我這麼久了,難道還沒找到機會麼?”若缺的聲音緩緩傳出,平淡而冷冽。
在熊熊火炬的照耀下,周圍亮如白晝,光熱在陣陣擴散,驅散著周圍不知名的蟲子,使野外之獸不願接近。
就離若缺不遠,一棵巨大的盤根樹下,一個身影在火光下若隱若現,若非閃電突兀,火焰熱浪逼人,還真難以知道那裏竟有人。
在若缺指出之時,那身影明顯一縮,隨後驀然虛淡,又從另一方出現。
那人緩緩走出,陰影裏的樣貌逐漸清晰,隻是最先令人察覺到的,並非是那個人的樣子,而是他身後哧哧作響的之物。
他身後赫然托著一把長刀。
長刀及地,拖拽之間,一股濃烈的殺意毫無顧及的釋放了出來,直逼若缺而去。
這是一個戴著麵具的男人,身材健碩,肌肉猙獰,臉上戴著的麵具形似猛虎嘯天狀,隻是麵具隻有一半,另一半已然不見,便露出了其鋼冷的麵孔。
若缺眼神一縮,僅是行走而來的姿態和展露出來的氣勢,都顯示出了不弱的實力,而且殺意如此明顯……
“不得不承認,天才之名果然不虛,二十歲便能晉級先天,甚至在如此境地下,仍有如此不畏不懼之心。”
麵具之下的男子,口中言語雖說是稱讚,語氣卻透著冷漠。同時他平舉起手中長刀,遙遙指向若缺,一股狂猛的氣勢陡然彙聚在他全身。
“即便你現在是一個廢物,我也不會心慈手軟。以你羅成之名,值得做我刀下亡魂。”說完,男子手中戰刀攜萬鈞之勢直劈而來,臉上猛虎如活了般,隨著怒吼咆哮。
“羅成?他說我是羅成……”
剛聽到這話時,若缺感到是何其荒謬,隻是刹那,想起自己莫名其妙出現在這片山林中,而且林中到處充滿詭異,心裏又有點躊躇。
更何況,說出這話的人,是一個武技可能絲毫不弱於自己的人,而且對方也絲毫沒有必要對陌生的自己說謊,而且是在輕易就會被揭穿的名字上麵。
除非,有我不知道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