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若缺分神的一刹那,虎麵男子的刀已經逼近他身前三丈之內,其步伐之快,刀勢之猛,如同猛虎下山,英姿矯健,霸氣狂溢。
雪亮的刀身,攜帶著勇猛無比的氣勢,擠壓著四周的風直撲而來,吹得若缺黑色大衣膨脹鼓動,咧咧作響。
若缺的頭壓得很低,兜帽沒有被吹飛,他的臉龐深深地埋在裏麵,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隻知道他右手緊緊握住袖中滑下的斷箭。
狂刀瀉下的刹那,若缺仰頭而起,一股邪意的笑瞬間印在男子眼中,在其一愣之間,若缺身影已然在其眼前消失。
卻是若缺在刀鋒逼近額頭之時,雙腳重重一踏,身子斜撞虎麵男子而去,手中斷箭直刺其心髒。
在那一瞬之間,若缺身子驀然下蹲,全身的重量一下全壓在雙腿之上,隨後身子精細地調整姿勢,最後腳掌轟然炸起直射,瞬息之間便已經避開刀鋒,直接闖入男子防禦之內。
若缺所做的動作並不複雜,但完成所有動作竟在短短的一瞬之間,甚至可以看到,在其身子虛淡的刹那,原先落腳之地,兩個腳掌大小的土坑無形地向下凹陷,可以想見,若缺在那一霎間爆發的力量是何等巨大。
也隻有如此巨大的反力推動,若缺才能在瞬間脫離虎麵男子的刀勢,反擊而上。
其實,如果了解若缺的人就會知道,若缺在瞬間做出如此反擊,本並不困難,甚至不會在地上留下沉重的痕跡。
這同樣也證明著,虎麵男子的刀給若缺帶來的壓力非常巨大。
若缺攻勢洶洶,箭尖就要刺進對方胸口之時,竟被牢牢握住,那是一隻粗糙厚重的大手,使之不得寸進分毫。
男子露出的雙眼中,凶光大盛,右手刀鋒一轉,直壓若缺來,卻被若缺左手一抵,抵住肘部,使長刀難以降下。
攻守持平。
雙方在第一次短暫交手中,打成平手。
若缺眼中精光閃爍,無論一切事情究竟如何,既然這人出現了,那麼離謎題解開,已然不太遠矣。
而後,就在若缺欲變招之時,他清楚的看到,男子握住自己斷箭的左手,其上青筋暴突,如同一股股氣流在內滾動,一股極其剛烈強勁之感驀然出現。
那股感覺仿佛把若缺拉近了黑暗,似針芒一般刺激著他的神經,甚至在這一刹那,他都能聽到自己脈搏的跳動聲。
寂靜的可怕。
這一危機之感,刺激了人體的本能,他下意識的一縮手,瞬間變招,以太極纏繞方式閃避開來。
在他放手之時,箭杆之上驟然傳出哢哢聲,就見那堅硬的能夠貫穿樹幹且毫無傷痕的冷木箭杆,竟驀然之間炸裂開來,木屑四飛。
看著若缺那一怔的表情,虎麵男子嘴角一齜,甩手一擲,那已經揉成鐵球的寒鋼箭頭,作為暗器般射向若缺。
若缺神色一肅,衣袍一展間將暗器圈入袍內,隨後站定,冷漠地看著對方。
袖袍內右手震勁兒未消,他雖然及時撤手,但還是被那凶猛的勁力震傷,此時他手臂蘇麻,虎口裂開,鮮血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