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缺看著手中匕首,臉色驟變,一股難以形容的感受驀然從心底爆發。
刃麵光亮平滑,在未散的火光照射下,反著瑩瑩的光澤,就如一麵鏡子。鏡子中映出了若缺的臉,那是一張他完全陌生的臉。
似二十歲稚嫩剛蛻的麵孔,年輕,俊朗,朝氣,眉宇間卻透著一股滄桑。
這不是他!
這一震驚之餘,他心頭驀然一緊,然後快速清醒了過來,表情瞬間恢複淡漠,隻是避過眾人視線的眼神中,寒意更濃了一層。
就在他神色不對之時,周圍關注他的三人心頭不由一緊,氛圍也隨之一變。
若缺身子一動,又一個殘影突然出現,而他的真身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衝出,逼近那個被他捅了三刀的男子,手中匕首殺氣四溢。
在突然到來的這四人中,隻有那個名叫孤狼的人對他沒有敵意,而且其右肩衣服上還有一條帶狀紋路。
那帶狀紋路和自己右肩上的一樣,隻是自己右肩上的是黃色,而他的是藍色。
若缺早已發現,自己身上現在穿的衣服並非是他獨身上枯木崖時穿的,這雖然也算是特殊之處,但相對於自己莫名來到這個地方的疑惑,也就不值得太過看重。
直到看到孤狼,若缺才開始真正思考這衣服代表的含義。也正是因此,在感知到孤狼對他沒敵意之後,他才會幫助孤狼。
佝僂男子藏於地下偷襲,是他最先發現的。地下那突兀的強烈的波動,逃不出若缺此時莫名的感知。
尤其是在紅衣女子出現後,他的想法就更加確定了。
之後,他毫不猶豫地捅了那佝僂男子三刀,也是因為他發現,那男子右臂上綁著一個形似伏鼠的鐵麵護肘。
再結合,紅衣女子那把標誌性的紅色蛇劍,所有的事情就有了一個合理的契合點。
這二人和一開始針對他的虎麵男子,隸屬於同一個勢力,以動物形象作為標誌。
後麵出現了持槍男子,黃袍上繡的鷹爪,更是證明了他的想法。
無論這猜測是否合理,他隻期望這場戰鬥能盡快完結,一個突然出現且深深壓在心頭的疑惑,他必須盡快得到解答。
更何況,他要的,隻是在自己的勝利而已。
若缺的突然出手,讓本來正處於對峙局麵的其餘三人,也不得不動起手來。
黃袍男子手持長槍,舞轉間,夾帶著蒼龍出海,狂龍席卷的槍勢霎時間擋住了孤狼,其內力蓬勃蒸騰,帶起強勁的風,更以其靈動的槍式完全壓住了孤狼的劍勢。
而其身後的紅衣女子眼眸閃動間,再次施展了那詭異的招式,絢美的旋轉,無聲無息間突破孤狼辛苦築起的防禦,眨眼間便出現在了若缺身後。
其手中蛇劍行詭異爬行之姿,吐著長信,直襲若缺而來。
在若缺感知中,其劍上已經附上了一層原先沒有的血紅光芒,在那血紅光芒閃耀之中,甚至還能聽到“嘶嘶”的蛇鳴。
若缺不避,臉色沉冷間驟然加速,又一個殘影再現,而他的真身以剛柔並濟的太極式襲向女子右臂,手掌擋推之間,以送力之招,使得紅衣女子不由朝前踏出一步。
這一步之後,若缺再次施展迅疾術繞至女子身後,驀然擋住其攻來的左腳,又一式太極推式,再次推動女子傾斜的身子,使之再次身不由己地邁出了第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