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振鐸一跺腳,然後屁顛屁顛地坐了過去。
司文站了起來,對中年男子一拱手:“先生,請教更衣之所。”
中年男子指了指屋子另一邊。
司文踹了踹石振鐸:“還不快去。”
石振鐸“蹭”地就竄了出去,因為絆倒椅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中年男子尷尬地笑了兩聲,“不用著急,那裏跑不了。”
司文努力維持自己麵癱的表情,將石振鐸扶了起來,然後一本正經地對中年男子說:“抱歉,他餓了。”
“……”中年男子的臉扭曲了。
“……”這話略有歧義啊有木有!石振鐸捂著臉,一瘸一拐地向廁所走去。
看著石振鐸進了廁所,司文對中年男子道:“開始吧。”
中年男子掏出一條黑布,把司文眼睛遮上:“雖然司老太爺和我們老太爺是舊交,管叔也算看著司少爺您長大的,可是這規矩不能壞。老爺說了,您這次求的事情關係重大,必得過了試才有商量。”
司文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那自稱管叔的中年男子又接著道:“這桌上一共有七七四十九道菜。老爺說了,畢竟自司老太爺之後司家也鮮有吃這碗飯的人了,也不難為您。辨出三道主菜三道甜點三道湯品,這關就算過了。”
原來司文他們家和今日拜訪的這家人家,乃是清末的禦廚出身,兩家老太爺當初可是刎頸之交。隻不過百年間的風雲變幻,一家輾轉回了老家,一家就留下了,一家堅持著祖宗的手藝,一家在當初□□的時候手藝已經失傳了。如今要考司文的這關叫聞香辨菜,蒙上眼睛,隻靠鼻子,在滿滿一桌美味佳肴的氣味幹擾下,準確說出菜名。
司文對他們是有著敬意的,故如今被如此刁難也不發作。
司文對自己是有著信心的,故如今被如此刁難也不發作。
一個小時之後,石振鐸神清氣爽地從廁所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司文黑著一張臉,麵對著桌子上冷掉的宴席。
“……”石振鐸輕快地步伐慢了下來,蹭到司文身邊,“怎麼了?”
司文抬了抬眼皮看了看石振鐸,道:“出來了,咱們就走吧。”
“唉?我還什麼都沒吃……”石振鐸一臉驚詫。
“剛才還沒吃飽麼?”司文猛地站了起來,要向外走。
“……”
管叔則是打開了門,像他們來時一樣將他們引了出去,笑容不減,但石振鐸卻覺得笑容中少了些來時的熱切。
於是他更好奇在他深深陷於廁所的泥潭之中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去了下榻的旅館之後,他便不停地纏著司文:“司文?司總?三妮子?說說嘛,你怎麼人家了?”
司文終於受不了轉身,一手鉗住石振鐸的下巴,陰森地說:“我請你吃飯吧。”
“……吃什麼?”
“□□。”司文拉開廁所的門,一把把石振鐸的腦袋摜到了馬桶中,表情是少有的愉悅。
他才不相信花了一個多小時聞了四十九道菜隻聞出來一道烤乳豬的傻缺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