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間客房,你可以去睡,”墨清坐在床上,聲音裏帶著濃濃的笑意,“一個人。”
華景和沒花多少時間猶豫就拋盔棄甲了,自暴自棄地爬上了墨清的床。現在想來事情能到這個地步,一定是墨清故意使壞耍心眼,早知如此當初說什麼也不會來他家,絕對不會。
最後一次,他叮囑自己,這是最後一次這麼親密。
“你躺那麼遠做什麼,過來點。”
華景和背對墨清側躺著,身子懸懸欲墜,卻還是決絕地拒絕道:“不用了。”
“冷,兩個人湊近點暖和。”
“你躺著躺著就熱乎了。”
“這又不是蒸籠,熱乎個什麼。”
“那你起來跑個步,跑熱了再回——啊啊啊啊放手!!”
墨清抱緊了拉過來的景和,愉悅至極:“這裏有個暖寶寶,我為什麼還要去跑步?”
“滾啊你!誰是暖寶寶!”毛炸了,“不準這麼叫我!”
“好好好不叫,我的夫人大晚上還這麼精神。”
華景和突然好想回家,“你能不能閉嘴?!”
墨清輕吻懷中人的頭發,剛洗完的發還帶著淡香,縈繞肺腑久不散去。恬靜的夜,夜燈流瀉出暗黃的光,在寂冷之色中暈染出模糊的光域。他的發鑲上了這暗黃色的邊,單單看著已是美好到恨不得藏進心底,一毫一厘也不要與人分享。
墨清真的安靜了下來,華景和也是累極,迷迷糊糊間也忘了墨清還抱著他,睡意上來真是擋也擋不住,意識渙散聽到遠方的回響,溫暖的懷抱中陷入夢鄉。
墨清聽到他漸漸勻稱的呼吸,知曉他已睡著便坐起身,轉過他的身子讓他麵向自己。他的眉眼早就被刻進了心底,可每次看都能覺出不一樣的韻味。情難自已,全身上下每一處都在叫囂著喜歡,想觸碰他想親吻他。墨清緩緩閉眼,他的唇就在咫尺。
唇瓣相印。隻一下就分開,經久年歲在這一瞬如梭而過,如今這一刻是十年煎熬的慰藉。
他重新抱住華景和,“晚安。”
這一覺睡到第二天十點,華景和醒來的時候墨清還抱著他在睡,他思考了片刻決定把他叫醒,就這麼一直睡下去腦袋會睡得發脹的。
“阿樂,”華景和靠近他的耳朵輕聲道,“起床了。”
墨清睜眼看到景和,一大早幸福值就被刷爆,“幾點了?”
“十點了。”華景和剛想爬起床又被墨清抓了回去,“幹嘛!”
“早安吻。”墨清眨眨眼,然後就想親上華景和的臉。他嫌棄地捂住他的嘴:“不要,你沒刷牙。”想了想覺得自己說話有可乘之機,連忙又補充道:“刷完牙也沒有早安吻。”
洗漱穿衣過後來到飯廳,墨齊已經買好了早餐放在桌上,人卻早就不在家了。他這次回來並不隻是為了慶祝墨清的生日,也是為了自己的工作,留在家的時間自然也不多。
用完餐之後兩人就搭公交車去後岩寺,這寺建在山上,公交車到了山腳便開不上去了,需得下車步行。它以護身符出名,前來求符的人向來絡繹不絕,今天又是周日,一路上去能見到許多香客信徒。
這寺坐落在半山腰,深秋光景卻不見肅殺之氣,點點綠意還留戀在柘黃的葉上,被秋風吹落,鋪滿了上山的階梯,踩時會有清脆的聲響。路雖長,有如斯美景作伴也不覺辛苦。踏入肅穆古刹,朱牆翹簷琉璃瓦,木魚聲和著吟唱佛經聲入耳,純淨空靈,連呼吸也變得小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