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炎被鄒夜衡這句話問得一怔,下意識看向他的夫人玉秋水,他的夫人是玉家嫡出的女兒,雖然不是長女,可卻是玉家家主最喜歡的女兒,他能當上夏家家主得到夏家大半家產,多半原因就是因為她,所以他負了金如玉。
聽到鄒夜衡說夏木枯是嫡女,玉秋水頓時麵色一變,有些陰寒地瞪向夏炎。
一時間,氣氛安靜非常。
薪影若無其事地喝著茶,如果不是太過安靜,她都想磕磕瓜子了。
夏炎承不承認是嫡女與她無關,反正早晚都是她的。
忽然一道視線放到了她身上,帶著好奇與審視,她睫毛微顫,緩緩抬眼看去,卻是對上了那人探尋過來的目光。
是那個被她無意間救了的倒黴皇子。
鄒夜羽微愣,這女子他從剛才就覺得很奇怪,似乎與其他女子都不同,她雖然不說一句話,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可卻讓人無法忽視她,無論喝茶還是輕撫胸前垂下的發絲,每個動作都顯得優雅高貴,的的確確是嫡女風範,隻是,那小臉也太瘦弱枯黃了,顯得是受人折磨了一般。
“這,夏木枯是嫡女。”最後一咬牙,夏炎點了頭,沒理會玉秋水霍然鐵青的臉色,他轉過身看向安安靜靜著的夏木枯,他有他的打算,夏家雖然是五大家之一,可上頭還有玉家還有金家,他有野心。
薪影輕笑一聲,聲音不大卻在這安靜的氣氛裏顯得格外讓人注意。
鄒夜衡看著她,神情莫測,暗黑色的蟒袍給他穿出無比壓抑的氣勢,修長的手指捏著酒杯,力度隻有他自己知曉。
顧薪影毫不害怕,依舊風輕雲淡地拂拂袖子,她笑得優雅,一襲盛裝風華惑人,仿佛一切都掌握在手的沉穩,任何事都壓倒不了她。
那麼淡定穩重的樣子,竟讓夏炎仿佛以為看到了哪家尊貴的公主!夏清蓮也沒她那麼強大的氣勢,這,倒像是金家嫡女了,難道是隔代遺傳了她外公金家家主的?
“你是秋兒的女兒,自然是嫡女。”夏炎緩過神說了句,又轉向兩位王爺開口解釋道:“其實小女在十歲的時候就過繼給了夏家的主母膝下,所以,的確是嫡女的。”
顧薪影似乎也想到了什麼,跟著點了點頭,仿佛在認同夏炎的說法,的確,十歲那年夏炎應該是覺得多個女兒多個利用的工具,往後等著她長大了好謀算一番親事,就把她記到了玉秋水的膝下,隻不過,玉秋水恨她至極,表麵上同意,背地裏卻對她幾番算計,讓夏炎覺得她是個琴棋書畫樣樣不通的廢子,早日棄了也不打緊,於是,就聽之任之的將她丟到了金如玉的後院裏,從此徹底無視。
現在倒是想起這層事情了,想攀上皇親關係?
顧薪影微勾著唇角,含著一絲冷冽的幅度。
“原來如此,夏小姐溫文爾雅,的確很有嫡女的風範。”鄒夜羽打著圓場,含笑說著,隻是眼神卻亮了許多。
鄒夜衡眉頭一直就緊皺著沒鬆開過,在他心裏,顧薪影是他還未解開的謎,在解開之前,他一點也不想有別人染指,就算是自己的親兄弟也覺得難以接受,夏炎想讓夏木枯嫁給四皇子,想得倒美。
一番座談,顧薪影一直坐著不說話安安靜靜的喝著茶,時而應答幾句點點頭,手指卻輕輕敲著杯沿,這小動作被鄒夜衡看在眼裏後,也跟著眉頭一鬆,舒展開來,唇角微微勾起。
當事人都不擔心,他何必擔心?敢算計到他頭上的女人,怎麼可能任由夏炎安排嫁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