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空之中飄灑著紛飛的雪花,皚皚白雪將藥皇山裝點地銀裝素裹,大風雪壓低了樹木,藥皇山已經派人將種滿藥材的藥田給保護了起來,免得遭受風雪侵害。
藥皇山中,一塊寬敞的平台,以白玉砌築而成,喚作白玉台。乃是藥皇山中弟子平日裏練武修道之地,而此刻卻被專門拿來用於迎戰丹王穀的人。
雙方宗主已經就緒,高坐看台,把酒言歡,一派指點江山的風範,而平日裏隱居不出的太上長老,今日也出關了幾位,坐在公孫陽炎的身側,他們的身體雖然老朽不堪,但目光卻如星火般閃耀。
“公孫大師,別來無恙啊,這麼些年沒見,沒想到你看起來更加年輕了幾分。”藥王穀那邊,為首的是一位髯須濃眉男子,他看起來並不想是修道之人那麼飄逸,反而像是一位屠戶,可偏偏眾人能從他的舉手投足之中察覺到一絲獨特的韻味,粗中有細,暗合道。
張昆都不由點頭,這種感覺他也就隻在公孫陽炎和羅權的身上有所看到了,來人至少是築基之境,而且是一位實力超絕的丹師,他的精神力修為可堪比金丹!
“哈哈,袁奧大師,你還是老樣子啊,十年匆匆而過,有到了我們兩派比試高下,一分雌雄的時候了!”公孫陽炎也不廢話直接破了對方的來意。
“公孫大師的確是爽快人,我輩爭端不便動手,動一發而牽全身,就交給那些輩弟子來分個勝負吧!”髯須男子袁奧道。
公孫陽炎點點頭道:“不錯,此事事關兩派榮譽,但我更想見識一場精彩的比試,讓我看到年輕人們的風采!”
袁奧嗤笑一聲,卻也點頭:“來啊,我是真的很好奇,是你藥皇山人才輩出,還是丹王穀技高一籌!”
“好,丹王穀來的都是六級丹徒,我藥皇山自然也以六級丹徒迎戰!”
“六級正是一個丹徒有沒有希望成為丹師的一個分水嶺,一二三級為初階丹徒,丹藥隻能作用於古武之境,而四五六級丹徒則為中階丹徒,所煉丹藥已經可以為練氣之境的修士所用,六級就是中階丹徒的頂峰,一個煉丹師的才華多寡,在六級之時最為容易顯現!”
袁奧大師捋著髯須淡然道,每一次雙方交戰的丹徒等級都不是固定的,兩派的爭鋒一開始就沒有放在巔峰力量的對比上,更多是比試雙方教授徒弟的能力。
因此他們也曾進行過一級丹徒之間的比試,以最基礎最樸實的標準衡量兩派的根基優劣,雖然是一級丹徒,但比試仍然非常激烈,需要雙方弟子拿出十萬分的精神來!
很快白玉台上就有人從寶庫之中取來了大量藥材,布置好了煉丹道具,將一切準備妥當,大雪一直無聲地下著,然而白玉台上爐火不熄,熱火朝,絲毫不受寒氣侵襲。
“比試五場,第一場!”
“任碩!”袁奧大師喊道。
“弟子在!”一位穿著藏青色法袍的壯碩青年站了出來,他隻有二十八歲的年紀,然而卻已然是一位六級丹徒,比之馮風等被要年輕不少。
“任碩是我丹王穀近年來重點培養的弟子,為了表示我丹王穀對你們的尊重,我便先派出他來打頭陣!”袁奧笑道,他仿佛智珠在握誌在必得。
“哈哈,希諾,你去會會他。”公孫陽炎手指垂落,藥皇山的弟子隊伍中便有一人頭頂閃爍金色光芒。
“是,會長!”那位被公孫陽炎指中的青年也邁步走出人群,他的長相十分清秀,臉上一直掛著和煦的微笑,一身幹淨的煉丹袍,好似溫文爾雅的公子一般。
“希諾是我從闓陽城煉丹師協會之中選拔上來,帶上藥皇山的,他飽覽群書,走遍全國,經驗無比豐富,有他在前麵壓陣,想必可以開一個好頭!”公孫陽炎淡淡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便是抽取雙方選手需要煉製的丹藥品種了。眾人屏住了呼吸,隻見公孫陽炎和袁奧大師兩人聯手,打出一金一赤兩道元氣,在麵前的半空之中交織成了一本浩瀚的大書,其上密密麻麻的丹藥名稱遍布其中,正閃爍著奇異的光輝。
那兩道金色和赤色的元氣在書中相互傾碾對衝,似乎是兩位宗主在比拚著力量和操控,卻隻見他們兩個端坐高台,各自麵帶微笑,毫不在意的模樣。
片刻之後,兩道光芒幾乎同時消失,它們最後停下的光點正好對應著一味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