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悠然起身要去幫忙,被那婦人給推了回來,無奈隻好坐在缺腿的凳子上假寐。
不一會,便聞著一股炒雞蛋的香味,旁邊的妞妞歡喜的拍著一雙滿是泥的小手,雀躍的喊道:“好啊!好啊!有蛋蛋吃了!有蛋蛋吃了!……”一雙烏溜溜的眼神裏全是滿足和興奮。
看著桌上唯一的小半碗炒雞蛋,外加半碗鹹菜,以及包穀稀粥外,便什麼也沒有了。莫悠然麵不動色的心下想著,這家人怎麼窮成這樣?肉末星子半點沒見著不說,粥也清淡的幾乎能照出人影來了,要不是為了招待自己和九兒,估計這小半碗炒雞蛋是根本就沒有的。
如此看來這婦人確也是重情重義、淳樸之極的人,自己和九兒本是路過借宿之人,她竟然拿出家裏唯一的好東西來招待,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心下尋思著該怎麼感謝下人家才是,正在沉思中,莫悠然被一陣真誠而樸實的嗓音拉回了現實。
“大妹子,快和你弟弟來吃飯,這招待不周的,還請莫要怪罪才是……”
婦人圍著一塊看不見顏色的圍裙,紅著臉,有些拘束的搓著手招呼道。
“大姐快別這麼說,我和小弟這已經夠打擾你們了…..”
莫悠然有些難為情的推辭著,想拉了婦人一起上桌,哪想婦人拿了桌上一個大碗,舀了碗稀粥,和著一夾鹹菜準備裏屋走去。
“你們快吃,我先給妞妞的爹把飯拿去…..”婦人一邊利索的端起碗朝裏走一邊說道。
莫悠然原以為這家男人不在家或者是死了什麼的,哪曾想是生病臥床著的,也難怪這家會如此的窮苦,也不知道是什麼病害的臥床不起。
從吃飯閑談中,莫悠然打聽到婦人居然也姓莫,名喚雲娘,夫家姓譚,半年前上山去狩獵,為了追一隻兔子,從懸崖邊上摔了下來,因著家裏窮,拿不出銀子請大夫,隻好用些土方子自己治著,沒曾想一直不見好轉,家裏就更是窮了。
從雲娘的談吐中莫悠然發現跟自己預想中的一樣確實是穿越了,而且還是一個曆史上根本就沒有記載的朝代“大興王朝”,這裏是一個非常偏遠的山區,叫“譚家村”,有三十幾戶人。
據說原先是因為譚家祖先躲避戰亂來到這裏,陸續又有幾家外姓人來,便相互結親的代代沿襲了下來,所以除了生活在這裏的幾戶人家外其他的大多數都姓譚。
由於這裏地勢偏僻,耕地較少,買地又貴,所以很多人家平常都主要以狩獵為生,女子則做些刺繡什麼的補貼家用。而大興王朝的吃食主要是小麥和包穀,蔬菜之類的就更少了,更不要說有什麼蝦之類的海鮮,距離村外五十裏有一個集鎮,比較繁華,聽說有好多酒樓和客棧,雲娘也隻是和他男人去賣野味的時候去過一次,還隻是遠遠的看了一眼。
因著雲娘執意不要莫悠然幫她收拾碗筷,莫悠然飯後隻好牽著才四歲大的妞妞貓著腰到門外院壩裏散散步,說是散步,倒還不如說是站在外麵,漆黑一片,除了黑壓壓的涼意,便是內心無盡的煩躁和孤獨,偶爾傳來到蟬鳴讓人聽著有些荒涼。
從山裏出來開始,那小屁孩就一直沒吭過聲,莫悠然有幾次都想開口問他是什麼來路,可話到嘴邊還是沒能開到了口。席間看他從雲娘擺出飯食和吃飯的模樣來看,似乎並沒有什麼驚異之色,難不成是自己猜錯了,能有人誓死相護的人最少都應該是個什麼大戶人家,或者是皇子、世子之類的,可剛才一臉平靜喝著包穀稀粥、就著鹹菜的小屁孩好像很平常的樣子,真是讓人費量。
山間的夜晚總是比平地要冷的許多,雲娘拿出一床又硬又薄的被子,用紅色棉布製成的被套和床單鋪在堂屋右側的臥房裏,莫悠然站在床旁心中無限感慨著,看成色和花色應該是雲娘成親時候的床套了。不用多想,雲娘家估計也沒多的房間,就算是有多的房間也怕是沒有多的被子什麼的了,簡單洗漱後莫悠然脫了外褲直接上了床。
“怎麼,你不睡覺?”
看著矗立在門口像門神一樣到小屁孩,莫悠然想笑。
“可….可…男女有…..”
小屁孩紅著臉支吾半天也沒說出句完整的話。
“哼!還男女有別呢!小屁孩,你才多大點?再說了現在你可是我的弟弟,有什麼好忌諱的,而且現在是秋天,都穿著衣服…..”
莫悠然邊打著嗬欠邊數落著小屁孩,古人成熟的真是太早了點,才八九歲到孩子竟然都知道男女有別。
到後半夜,莫悠然冷到直打哆嗦,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天,也不知道還有多久天才亮,顧不得別的,隻好把空間裏到被子拿出一床來蓋上,待天亮之前就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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