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清晨,單小單穿著寬大的棉質白襯衫,小心翼翼地端著一杯咖啡坐在客廳沙發上,隨手翻閱起了茶幾上新到的雜誌。
忽然,她放下了手中的這本時尚雜誌,對桌上另一本雜誌端詳了好一會兒。手中的咖啡杯停頓在了半空中,怔了怔。是他!封麵人物是他!他穿著一件六十度灰的西裝的側臉照!
單小單拿起了它,被別的雜誌遮蓋了的封麵左下角出現了巨大的三個字,突兀地刺激著單小單的眼球。她重複念叨著這個名字,沒有再去看封麵上的他。
“歐灝然,一個愛心男人的帥氣堅強。”一行鮮紅色的初號宋體字光鮮地搶占了整個封麵,加上他帥氣的本色麵容,賺足了眼球。
翻開雜誌的第一頁便是歐灝然的簡介,隨後是雜誌記者對他進行的一大堆訪問。原來,他是台灣歐氏文化總經理,慈善公益誌願者,曾默默赴許多落後地區,如曾赴非洲肯尼亞援助失學兒童等。他的父親是教師出身,曾是著名的實業家,隻有二十八歲的他此次回大陸是繼續完成父親的遺願……
單小單粗略地瀏覽著。莫非那天在“小港之鎮”遇見的那個男人果真就是雜誌上的歐灝然?!此時,一陣長綿的電話鈴聲響起。她放下雜誌,走到電話機旁。
“小單,是我,薇薇啦,今兒下午有空嗎?咱們見個麵吧!”大學同學馮薇薇打來電話說。
單小單爽快地答應了。畢竟,倆人忙著工作已有幾個月沒見了。
下午四點,單小單和馮薇薇約在“雕刻時光咖啡店”見麵。這個詩意的咖啡館名據說源自於蘇聯導演安德烈·塔可夫斯基的電影自傳。單小單靜靜地坐在印度紅的窗簾桌前,望著窗外的陽光從稀疏的秋葉篩落,映在地上光影斑駁。
遠遠地看見一個穿著灰色鬥篷式毛線衣搭配了一件寬大格子裙的女子微笑著走來。她是馮薇薇,單小單北師大的同班同學,現在一家青年報社當記者。
“小單,真不好意思,等很久了吧?”馮薇薇一頭烏黑幹練的短發像極了梁詠琪。她坐了下來,抱歉道。
“沒事,我也才剛到。”單小單拿著勺子搖動著咖啡杯笑著說。
“怎麼樣,出版社的工作忙不?”馮薇薇端起了一杯高山藍山咖啡隨意聊道。
“從上次見你之後就一直想找你來著,但社裏的稿子每天跟堆山似的。你呢,報社記者的工作也忙的夠嗆吧?”
“可不是呢,前兩天到成都出差才回來。快折騰死我了!”馮薇薇望著窗外刺眼的陽光,眯起了眼說,“你說像咱們這樣不計死活地工作,何時才能找到愛情歸宿啊?”兩個單身女人之間的話題永遠離不開這些,因為天涯淪落人,惺惺相惜。
“也別埋怨,這是我們自己選擇的生活,必須獨自承受獨身的後果。還是那句老話:隻有愛情可以令我們滿懷希望而又失望得那麼徹底。”單小單品了一口咖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