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薇薇忽然扭頭看著單小單,一副很認真的表情說:“你知道嗎?高遠學長要出國了。”
聽到這個名字,單小單的心不禁一陣顫動。畢業後分手四年了,他們雖然在同一城市但不曾再聯係過,也沒有再見過麵,唯一知道的彼此的消息還是從薇薇這個中間人口中得知的。
高遠是她們的大學學長,現在是一家世界500強外企在京的大客戶部銷售總監。他太耀眼了,從單小單跨進大學校門認識他的那一天起,仿佛他在哪兒,光就在哪兒。是的,他們曾經是戀人,可最後還是分手了。世間太多這樣的聚散離合,許多是起初根本沒有緣由,最後卻得知一個殘忍的原因。
單小單隻是望著不遠處的零落樹葉,出神不語。
“小單?你怎麼了?哎,這麼好的氣氛真不該談到他。”馮薇薇有些抱歉,趕緊轉移了話題說,“對了,小單,和你說件正事,你能幫我個忙嗎?我有個特瓷器的姐們兒原來在上海一航空公司當空姐來著,現在辭職來北京了。她想找處房子住。你也知道我對找房子的事兒是一點門路也沒有,你幫幫我吧。她啊,對房子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隻要能住就行。改天我介紹她給你認識認識。”
“好,沒問題。我自己最近也找房子來著,正好幫她也看看。”單小單不再去想高遠的事。
咖啡廳的小提琴彌漫了整個午後時光的角落,咖啡的醇香氤氳了音樂的美妙旋律。
馮薇薇因接了那個空姐朋友的電話先走了。單小單在咖啡店裏一直坐到傍晚,蘇雅來接了她。一路上,紅色思域的車內放著一曲浪漫的法語歌,單小單聽不懂。她靠著車窗,心事沉重,窗外一路倒退的璀璨夜景在她眼中再熟悉不過,無心觀賞。
“親愛的,又想什麼來著?我和譚雨哲那小子和好了。他今兒下午給我快遞來一束玫瑰,惹得我們公司那群妞兒羨慕不已。你說都什麼年代了呀,哪兒還有他這樣土得掉渣的男人呀!”蘇雅開心地咋呼著。
“男人追女人時是絞盡腦汁不顧形象的。例如,他們習慣用每個女人都抵不住的鮮花當誘餌,來獲得你對他的愛戀,抑或像現在這樣,求得你的諒解。”單小單望著蘇雅說。
“得,得,得,說這些道理,我哪兒跟得上你們文人的步伐啊。”蘇雅可不敢再接著說下去。盡管有時候她也一副自認為看透男人本質的姿態,但當局者迷是女人的通病。
單小單也知趣地不說了,她知道若是同樣的問題出到自個兒身上,所有的理論都瞬間瓦解成泡沫。她也愛鮮花玫瑰,也愛羅曼蒂克啊!
“親愛的,走,我請你去東華門吃夜宵去!”
蘇雅開著車飛馳在長安街上,劃破了夜空的長風。秋夜裏躁動的喧鬧在一片霓虹燈下不安分地跳躍著,巨幅的廣告燈箱下的大廈上星光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