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番外 《妖孽的誕生》(1 / 3)

朕叫東陵灝,東陵國第十代國君。哎呦!你問朕為什麼疼?說來還話長,簡單的說,大祭司與章太醫一致認定我的肚子裏懷上了一個孩子,大祭司更是坦白的說這個是未來的第十一代君王。

額,你說朕肚子裏這個娃娃是不是大祭司逆天生子的結果啊,不是的,其實每一代東陵國的繼承人,或者說隻要成為東陵國君就可以變成雌雄一體,可以懷孩子的。這個也是當年大祭司為了保證皇族有充分的血脈流傳而施加的咒語。

至於朕為什麼會知道啊,這個其實也不是隻有朕知道,大祭司也知道的啊。其實朕和大祭司都是從國史裏記載的,隻是那一本國史隻有君王跟大祭司才可以看,所以也隻有朕跟大祭司才知道的。

朕的母親並不是孝逸皇後,這個秘密知道父皇駕薨的時候朕才知道,朕的母親其實就是朕的父皇,而朕的父親是朕的三哥東陵水。

幼年的時候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孝逸皇後一直都直視著“逸仙台”,眼神裏永遠是哀傷與幽怨,卻從來都沒有放棄去直視的希望。

那個時候的父皇也不怎麼來看孝逸皇後,父皇每次來,母後也都招呼,隻是父皇多半坐一會兒就走,很少停留。五妹出生後,父皇就幾乎在也不來孝逸皇後這了。孝逸皇後在生朕與五妹之前還生養過幾個女孩子,隻是沒有一個存活的。

四歲那年看不得母後一個人在“博雅閣”垂淚,所以跑到禦書房找父皇,讓他去看母後,當時並不清楚自己看到什麼,隻是看到水一直被父皇壓著,表情很是痛苦,一直發出哼哼唧唧的□□聲,父皇也□□著身子壓著水,那表情痛苦而愉快,有一種很腥但並不讓我討厭的味道讓我迷惑的從頭看到尾。

以後我也常常看到這些場景,一直都不明白看上去並不怎麼有意思的事情,好像父皇與水永遠樂此不疲。

父皇與孝逸皇後的年紀差距還是蠻大的,主要是父皇一直沒有大婚,後來也是在朝臣的建議下才迎娶了比自己小很多的孝逸皇後。水的三皇子他的母親好像是賢妃,但是已經沒有人知道,因為水出生之後他就病逝了,水好像跟孝逸皇後一般大。

水一直都沒有給朕留下什麼印象,但是幼年裏無意見看到的那一幕還是讓朕一直都難忘的。父皇在那個時候對水的偏愛已經是朝野人人都心照不宣的秘密了。

雖然水是庶出,但是父皇對他的愛已經在當時被認為水是最有希望成為下一代君王的人。雖然我是嫡子但是父皇幾乎也從來都不怎麼重視我,後來朕在很長時間裏一直都詫異為什麼父母會對孩子如此冷漠。

水在朕的記憶裏一直都很幽怨,很多人都說我跟水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想來他是朕的父親所以像才是自然的事情,可是在不知道真相之前,朕一直都覺得父皇偏心的厲害,老將母後一個人關在“博雅閣”,自己也不聞不問。至於水倒是經常來,後宮的很多老嬤嬤都說水是來貓哭耗子的,那個時候水溫柔的摸著朕的發絲是出自真心的吧,可是那個時候朕對水的敵意太深,所以根本不記得他摸著朕的時候是否溫暖與溫柔。

水的最後選擇了死亡,那一天朕在場,父皇也在,流雲也在。水的死亡其實跟與之是一樣的,服毒自盡。

水最後說:“父皇,您的心裏從來不曾有兒臣,您每每到極致的時候都呼喚的人是彤兒,您那麼愛她,為什麼又選擇不見呢?”

父皇沒有說什麼,隻是抱著水。彤兒就是孝逸皇後的閨名。水說:“兒臣一生無悔了,雖然父皇心中不曾真的讓兒臣走進,可是兒臣短暫的生命裏可以擁有父皇已經是了無遺憾了,隻求父皇好好善待我們的兒子灝,兒臣此生無憾了。”說著水就去了。

我那個時候不知道是怎樣子的,幼年的記憶裏一直都是孝逸皇後陪伴著朕,她很溫柔,雖然永遠看上去不很快樂,卻也總撫摸著朕的,好好的告訴朕說,做一個一國之君其實是很辛苦的,國君不能左右的事情其實不比平常人多,所以要原諒父皇對於我們的忽視,他是國君,心中要想起的東西太多。我們隻需要在他身後就好。

父皇沒有解釋什麼,隻是告訴朕,朕的父親是水,母親是父皇。至於為什麼父皇能生子,讓朕自己去國史裏找答案。他很溫柔的撫摸著水,對著水說:“朕一開始以為自己愛的人是彤兒,可是後來發現其實彤兒很像水,才才驚覺,這麼多年來不願意承認的事實其實就是已經愛上了水,深的不自知,且無可自拔。灝,朕是你的父皇,更是你的母親,雖然朕一直都不喜歡孩子,也並不很喜歡你,隻是當時知道自己懷有身孕的時候水說有個孩子其實很好的時候,朕也沒有多想就選擇讓你來到人間了。那個時候真好彤兒的愛子生下來就夭折了,朕與水就偷龍轉鳳的一直將你放在彤兒那樣。你要不要原諒朕,朕都沒有關係。畢竟朕這一輩子隻愛水,別人與朕無關,即使是灝,也沒有水來的重要,朕隻有一個要求,朕死後要與水葬在一個棺木裏。如果灝你違反朕的諭令,朕死後那個咒語會啟用。東陵國將永遠陷入戰亂。”說完倒在水的旁邊。

這次是朕的父皇兼母後第一次對朕說這麼多話,但是卻好像跟朕沒有關係。朕還是讓他跟水安葬在了一起,畢竟做一個君主,其實不能像父皇兼母後那麼的任性的。

朕十四歲那年被櫻拖去了相府,主要是櫻說他的一個很漂亮的姨娘生了一個很漂亮的弟弟死去了,那個弟弟要被其他的姨娘弄死,朕就在不很自願的情況下來到的相符的後花園,一群女人抱著一個孩子好像要沉入水裏的意思,一個好像乳母一樣的女子在旁邊苦苦哀求,朕後來知道她是玥的乳母叫衛氏,她也是未央的母親。

朕走了過去,櫻跟那幫子被嚇的半死的女人說:“這個是太子殿下。”

朕是第一次看到玥,其實孩子生下來的時候很不好看,但是玥卻在繈褓裏朝朕笑了一笑,還伸出肥肥的小手在朕的麵前晃動了一下,好可愛啊。

朕那個時候其實想說,這個孩子大些的時候送到宮裏來給小十當伴讀,可是卻說的時候:“等這個孩子十歲的時候送進宮來。”其實意思一樣的,隻是一般隻有女孩子才說送進宮來,男孩子都會說,做侍衛和做伴讀之類的,朕的不很恰當的措辭,讓所有的女人對著朕目瞪口呆,櫻在旁邊鬼鬼的笑道說:“太子,原來你好這口啊。”

朕當時不知道‘好這口’是什麼意思,也不好問。所以也沒有回答,櫻過了幾天給朕找了一本書來,還很神秘的說:“這個是市麵上可以見到最全的龍陽之好的春宮圖了,所以臣很夠意思的吧。”當時也沒當一會事情,過了幾天偶然翻開那書,才知道原來幼年時代看到的就是這些。

後來朕也去過相府,隻是已經不被允許進後花園了。朕一直都沒有在玥進宮之前看到過他,也就不怎麼記得了。

也是在這一年,孝逸皇後突然失蹤了,走的時候留下了一個字條給朕說:母後要去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了。後來也沒有人找到她,史官在記載這段的時候也就隻是說孝逸皇後不知所蹤了。

櫻時常來跟朕說,玥是如何的有趣,隻是那個時候朕其實沒有什麼概念的。櫻太聒噪了,說的事情太多了,那個時候朕隻是想為什麼暗香也總流露出跟孝逸皇後一樣的哀怨,為什麼也總是黯然的看著遠處。雖然暗香與孝逸皇後所看的地方不一樣,可是也都是很哀傷的,朕一直都很困惑,後宮難道就朕的讓人這麼的不舒服嗎?

至於朕的父皇與水,那個時候已經鬧的沸沸揚揚了。宇文臨那個時候一直都說要保朕,朕也清楚,他隻是想保自己而已。皇權在那個時候就深深的困惑著朕,朕好像不能任性,必須一直堅持不懈的為做一個完美的國君而加倍努力著,不管朕是不是願意做國君。父皇那個時候看到朕也隻是說:朕要好好的繼承皇位,好好的將東陵國延續下去。可是卻沒有人問過朕要不要做,而也沒有人真的來關心朕。

四周的人都很任性的生活著,父皇與水,孝逸皇後與他心目中的大祭司,雖然朕那個時候不知道孝逸皇後愛慕的人是誰。每個人看到朕的時候跟朕說,要朕理解他們。好像朕必須去理解所有人,卻是唯一不能任性的一個。朕那個時候就很困惑,為什麼每個人都任性的選擇自己要的東西,不管別人的死活,而朕卻要承受因為他們的任性所造成的痛苦,朕感到了巨大的壓力,而那個時候夏侯家與宇文家說是要支持朕,卻也在另一方麵強迫朕接受他們的安排。朕那段日子也不知道是怎麼過的。

第六代大祭司在先皇駕薨之後在朕的登基大典上來跟朕宣誓忠誠,百官在猶豫不決的情況下,全然沒有了當初的質疑,宇文臨的老狐狸為自己押對寶而萬分得意,夏侯淵沒有什麼表情看的出來也是受益者。孝逸皇後的娘家的上官文與上官武,卻因為孝逸皇後的失蹤沒有了昔日的種種傲慢與勢力。大殿上的種種朕看不下去,流金卻要朕忍耐,他跟朕說:“陛下可以按照自己的意誌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對東陵國而言那是很有好處的。”

朕看著流金,想想他的話,不知道什麼才是朕的意誌。朕一直都幾乎沒有自己的意誌,以前被父皇期待做一個好的太子,以後做好的國君,被孝逸皇後期待好好的過下去,然後做一個國君。成為國君是在登基之前朕的意誌,隻是一旦登基了,成為什麼就真的不知道了,按朕的意誌真想對那些老家夥們動手,隻是也清楚拔除了他們,會有更多的人前赴後繼。朕沒有那麼多力氣,朕站在一個高處,所有的人的眼神裏幾乎都充滿著仰視和想取而代之的嫉恨,那樣子的眼神有太多,流金卻坦然的告訴朕,要朕按自己的意誌去做。

朕坐在金鑾殿上,四周有很多高呼“萬歲”的聲音,卻沒有任何的虔誠,他們叩拜的或許真的不是朕,隻是朕做的這個位置罷了。流金卻虔誠的頂禮膜拜沒有任何的褻瀆,好像朕是不是一個人,而是神。這樣子的兩種感覺朕都不喜歡,直到有一天一個孩子跟朕說:“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