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展不順!禪達北部的卡斯帕和禪達南部的史爾奈爾同時皺起了眉頭。兩個尤蒙岡德的愛將同時對目前的戰況表示了不滿意。
“如果沒有卡斯帕那樣自作主張的挑釁就好了,”史爾奈爾揉著太陽穴苦惱道,“現在禪達人的士氣又被他調動起來了,唉,真是得不償失!”
“報告!”一個傳令兵汗流浹背喘著粗氣高喊,“卡斯帕將軍有緊急軍情轉交!”
史爾奈爾的眉頭又皺的更緊了一些:“這夥人怎麼越來越沒規矩,有緊急軍情應該第一時間送到這裏來,為什麼會先讓卡斯帕轉手?”說完,史爾奈爾接過了信筒,從裏麵倒出來一張羊皮紙,匆匆看了兩眼,就冷笑著丟到一邊。
“什麼緊急軍情,不過是第二十軍團的例行報告而已,故弄玄虛!”史爾奈爾的注意力立刻轉到了麵前的禪達攻防戰上。
第二十軍團在被莫名的敵人消滅了整整一個大隊之後,已經淪為了二線兵團,和那些諾德仆從軍混在一起,因為負責尤河沿岸的糧草運輸,所以歸屬於尤河進軍線上卡斯帕統管,這份例行報告第一時間送交給卡斯帕而非史爾奈爾也並不奇怪。
至於緊急軍情什麼的……還真沒看出來。史爾奈爾撇撇嘴,無非是假勤勉邀寵而已,還好尤蒙岡德大人現在正在休息,軍務由自己負責,否則還說不定尤蒙岡德大人會不會被卡斯帕的表象所蒙蔽,再給他一些器重呢……這小子作為自己的晚輩,由一個大隊長一躍而成為一個方麵軍的總指揮,這火箭般的速度讓史爾奈爾也不由得感到了微微的酸意。
如果史爾奈爾再看得仔細一點,就會發現,在這份第二十軍團的例行報告裏,提到了一件事情:一艘小型單桅戰船在前天晚上執行例行的巡邏任務之後沒有返回,第二十軍團長海頓懷疑這艘船因為不熟悉海況而迷路或者觸礁,已經下派了搜救任務,正在等待結果中。目前可以確定,船隻失蹤的方向是在費爾辰以西洋麵。
但可惜的是,曆史沒有如果。
史爾奈爾代總指揮摸了摸下巴上稀疏的絡腮胡子,“第九軍團打得太穩了,應該學學諾德人的蠻勁……讓第八軍團上吧,給禪達人一些厲害嚐嚐!”
很多年後,提到當年那場風雲為之變色的禪達保衛戰,很多的細節都被吟遊詩人們淡忘了,但唯一還記得的幾個細節裏麵,其中一個就是第八軍團的在保衛戰第二天的參戰。據說當第八軍團海姆冥界之犬的戰旗高高豎起來的同時,原本七月天驕陽似火的禪達平原,一下子被烏雲籠蓋,絲絲陰風卷地而來。
第八軍團長加姆在第一天的時候吃了大虧,第八軍團寸功未建,就被光明聖堂武士團打了個逆襲,雖然尤蒙剛德沒說什麼,但在加姆心裏,這始終是一個奇恥大辱,現在得到史爾奈爾的出兵令,加姆興奮得就像看到香噴噴的肉骨頭的鬣狗,他甚至連盔甲都等不及穿好,就倒提著一柄長斬刀,指揮第八軍團最能打的一個大隊從缺口處撲了過去。
總算是史爾奈爾沒有想過接禪達之刀削弱加姆的實力,看到第八軍團瘋狂的勢頭,史爾奈爾還特地派來了十幾個經驗豐富的參謀向加姆介紹經驗,並特地從第九軍團中拉出來一個大隊的人馬,在第八軍團的側翼掠陣。
麵對嚴陣以待的禪達南城內牆防線,驍勇善戰的加姆閣下的應對很簡單,他向史爾奈爾調用了南部方麵軍所有的雲梯,和盾牌,就像一個真正的諾德人那樣,毫無任何花巧地,從七個直通向內城牆腳下的街道同時發起了衝擊。
第八軍團的士兵最擅長衝鋒,即便是扛著雲梯,也不能拖慢多少他們的腳步,相反,由於同時從七條街道發起衝擊,第八軍團的士兵們有效地分散了來自城頭的禪達軍的火力,在付出了四五百人的代價之後,三十多架雲梯成功地架在南城內城牆頭。
三十年前,當同樣來自黑暗教團的雲梯架在這段城牆上時,曾經有一個眾人目光之交點、風采奪目的年輕人揮劍將之一一斬斷,長劍上閃爍的烈火和這個年輕男人的名號一起,傳遍了整個禪達乃至卡拉迪亞。三十年後,當教團的雲梯再次架在城頭時,卻已經沒有了當年的那把劍,那個人。
第一個攀上禪達內城牆的人,居然是第八軍團的軍團長加姆!他披著單薄的牛皮鎖子甲,雙手緊握著長斬刀,剛從雲梯上冒出頭來,就以鬣狗一般的敏捷躲過了兩把掛著風聲刺過來的長矛,閃身滾落在地下,長斬刀一閃,方才的兩名襲擊者就從膝蓋以下被砍去了小腿,身子歪倒在地上掙紮。
加姆騰挪跳躍,瘦小的身影帶起兩道刀光,那兩名英勇的禪達勇士迅速被結束了痛苦。
加姆的表現立刻引起了注意,雖然他並沒有披黑鬥篷,也沒有佩戴代表軍銜的肩章,但在這一刻,至少有十把重弩指向了他,一陣尖銳的破空聲後,被集火的加姆立刻消失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