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則在薩菲羅斯的護法下,沉入意識,與羅根聯絡。
結果是……羅根居然迷路了!
是的,從下午開始,他發現了大批庫吉特軍隊在向那達慕會場移動,又有一隻將近兩萬人的叛軍直撲克德爾克。如果要從庫吉特平原通過烏魯茲哥達山脈,就必然要經過克德爾克,庫吉特人的兵鋒指向輕鬆地闡明了他們的立場。羅根考慮到數量相差太過懸殊,並沒有參加戰鬥,而隻是在距離戰場數裏之外徘徊。這個時候尷尬的事情出現了,不管是黑旗庫吉特還是自由庫吉特,都發現了這隻人馬,但他們都不清楚這彪人馬的立場,為了少生事端,雙方都盡量避開了羅根。直到傍晚時分,一股薩蘭德人的輕騎兵包抄到這附近,清楚地認出了這股人馬並不屬於自己的庫吉特“盟軍”,於是向羅根發起了衝擊。
結果自然是這隻接近三千人的薩蘭德輕騎從此永遠地從薩蘭德遠征軍序列中被抹去了。在一陣追殺後,本來就闊別卡拉迪亞兩百年的羅根軍團跟丟了向導,於是他們集體迷路了,根據他們原始的定位方法,必須要看到北極星才能判斷方向,而更加不幸的是,此刻他們所在的草原,頭頂是一片滾滾黑雲,根本什麼都看不清。
好吧,羅根暫時靠不上。等到塞爾吉奧回來,我初步了解了一下我目前為止手裏能夠使用的力量。
黑旗庫吉特戰士,不足一個千人隊,確切的說是隻有八百多人,塞爾吉奧黑曼巴蛇傭兵團的部屬一百來人,以及我的衛隊,這些人馬湊起來,就是我們手裏武裝最齊全,最具戰鬥力的一個千人隊。
此外,就是兩千多沒有受傷或者受輕傷的其他部落戰士,他們絕大部分沒有趁手的兵器,有一麵破損的蒙皮盾就算是很好了,絕大部分人隻有一把切羊肉和護身用的小匕首。
至於另外還有兩千多因傷無法戰鬥的重傷員,這是我們最沉重的負擔了。
“我們現在在克德爾克西北二十裏,距離達斯貝法十幾裏,我的人已經去哨探過了,達斯貝法沒有戰火的痕跡,但控製者是誰,他不敢靠得太近,我們還不知道。”塞爾吉奧說,“我想,我們可以先去達斯貝法,看看情況,如果是我們的人在哪裏,當然就更好了,如果是敵人,我們再繞開去羅多克避一避。”
我搖搖手:“傷員可以去羅多克,但我們不可以,人數太多,太容易引起注意,你不要忘了,凱斯托的叛軍現在還沒有被清剿幹淨。更何況,如果貝斯圖爾有什麼不測,必須要有人在庫吉特主持大局。”
我這一句話,直接把塞爾吉奧嚇了一跳,這個“杜根惡魔”,能連砍敵人五千刀而麵不改色的年輕人,居然被這一句話唬住了,他瞪大了眼睛看著我,結結巴巴說:“你,你的意思是……”
我回頭看了看附近,身邊的都是熟悉的人,我接著說:“雖然不希望,但不得不考慮這個問題,萬一貝斯圖爾有所不測,庫吉特絕對不能落到自由庫吉特的那些叛徒手裏,這樣太危險了,庫吉特會被薩蘭德人當槍使的,最後很有可能是,整個庫吉特民族被屠戮殆盡,而薩蘭德人隻需要退回沙漠那邊就行。為外來入侵者效力這樣的事情,任何人都不會允許這樣的叛徒存在。”
“那個時候,必須要有人站出來說話。賽加可汗?別想了,相比之下,我更傾向你。”我說。
塞爾吉奧經過了短暫的震驚之後,低頭沉默了片刻,忽然抬頭說:“埃蒙斯,這一切都是你計劃好了的嗎?或者說,都在你的預料之中?”
我笑著搖搖頭:“不,我隻是順應大勢,並盡量把大勢引導到適合我們的方向。”
塞爾吉奧不說話了,我也不知道他是默認了還是不願意談這個問題。安排好外圍哨探,隊伍在這方世外桃源般的天然牧場休息,到了下半夜,空氣中一團模糊扭曲起來,特略和獨角獸一躍而出,除了特略之外,獨角獸的吊籃裏還滿當當地裝著兩座小山般的燃燒彈火藥包之類的東西。
特略的臉色慘白,他匆匆道:“我已經把情報告訴了參謀部,這是他們支援的物資,光榮軍、第二輕騎大隊和裁判庭騎士團已經趕來了……我負荷過多,現在要休息一下。”
說完,特略直接從獨角獸上滑了下來,身子還沒有摔落地麵,已經發出了響亮的鼾聲。
我立刻指揮艾特?奇和迪亞斯他們過來卸貨,這玩意卸貨的時候需要格外小心,我的衛隊們都是輕車熟路了,萬一哪個庫吉特人搭把手,好心辦了壞事,那麻煩可就大了。
卸到最後,我們每個人身上起碼都帶了二三十顆燃燒彈,同等數量的炸彈,最重要的是,我們每人還收獲了十幾顆摩根親手調配的強效毒氣彈,和人手一瓶的“黃金鑽石超值限量版豪華裝精華潛力藥劑”。陶製的毒氣彈瓶子用厚厚的毛絨毯子裹著,裏麵是厚厚的封口,上麵塗著死白色和深紅色三角形間隔拚接而成的八邊形標誌,看起來就像是一把雨傘的俯瞰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