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這是摩根祖上流傳下來的配方,因為藥效太過猛烈,被塵封了一千多年,現在經過他的改進之後,把毒性稍微減弱了一些,才終於敢拿出來用。
摩根在這些毒氣彈裏附了一張紙條,簡單介紹了一些使用注意事項,特別強調,千萬千萬千萬不要在平坦曠野上使用這種毒氣,否則,很有可能終結這個萬惡的世界。
聽起來好像有點誇張……但是,保險起見吧……
至於那人手一瓶的“黃金鑽石超值限量版豪華裝精華潛力藥劑”,嗬嗬。
第二天一早,隊伍分成兩股,一股是目前擁有最強大戰鬥力的暫編黑旗千人隊和從剩下的兩千庫吉特人裏遴選出來的五百身體健壯、身手矯捷者,生下的三千五百人,我讓他們互相照應著,向西退往羅多克境內。
沒有人有異議,包括被選出來和我們並肩作戰的庫吉特人和離開退往羅多克的傷員,他們對這個決定還是非常擁護的,當然,如果我告訴他們我的真實意圖是甩掉這些麻煩的拖累和包袱,並且借由他們的離開引起外圍的叛軍注意,繼而扯動叛軍布置給我們提供機會的話,我估計他們第一個就要砍掉我的腦袋。
在傷員們離開兩個小時之後,我們這一千五百人正式上路,循著與傷員們相反的路徑,往東插下去。
在這個過程中,因為沒有武器所以戰鬥力奇缺的這五百人充當起了斥候的作用,他們向隊伍的各個方向像撒胡椒麵一樣灑了出去,五百斥候分成兩撥,一直哨探到大部隊外十幾裏,這已經是一個普通斥候的極限,他們必須一個人,不攜帶任何武器,遇見敵人時隻能憑各自的好運逃走。當第一波斥候出發一個小時之後,第二波斥候就會出發,而這個時候,第一波斥候開始返回。如此密集的斥候哨探,就是蜘蛛網式斥候法,一旦某個方向的斥候沒有返回,就說明那個方向存在威脅。
這是教團慣用的斥候用法。
隊伍向東插下去,行進了二十多裏之後,轉向東南,深入庫吉特草原內部,避開烏魯茲哥達山脈峽穀,那裏作為庫吉特草原為數不多的幾個出口之一,現在必然是處於嚴密的監控之下。
又向東南行進了七八裏,我們意外地遭遇了一小股庫吉特人,從裝束上來看是跟從貝斯圖爾突圍的庫吉特部眾。說是意外,是因為他們居然突破了這樣嚴密的斥候網,直接出現在我們大部隊的側翼,把我和塞爾吉奧嚇了一跳。
他們看見我們時,還是全副武裝,並沒有因為我們穿著黑旗庫吉特的軍服就放鬆警惕,但他們的領軍者確讓我一眼就認出來了,是那個叫賽蘭斯的庫吉特神箭手,我早就留意很久的人。
賽蘭斯策馬來到距離我們一箭之地,很仔細地觀察了一番,最後確認領軍的是貝斯圖爾的老朋友塞爾吉奧,才小心地湊過來。雖然我不知道這兩年塞爾吉奧做了什麼,但是很明顯,此刻的塞爾吉奧在庫吉特人中的威望甚高,從賽蘭斯向他恭敬地右手扣胸行禮就可以看出來。
“貝爺呢?”塞爾吉奧跳下馬以示尊敬,問賽蘭斯。
賽蘭斯搖搖頭,好半晌才從嗓子裏擠出幾個字:“不知道,我,殿後。”
我立刻啞然失笑,賽蘭斯這個人和某個庫吉特第一武士的風格還真是截然不同啊。
塞爾吉奧拍了拍賽蘭斯的肩膀:“你的人都在這裏嗎?”
賽蘭斯搖搖頭:“五百,在這裏,七百,在後麵。”
塞爾吉奧立刻說:“帶我們去,我們需要立刻恢複戰鬥力,馬上找到貝爺!庫吉特需要立刻恢複秩序!”
賽蘭斯沒有說話,翻身上馬,靜靜地看著我們,然後一馬當先在前領路。
翻過兩道小山脈,在一條小河邊,我們看到了一小片簡陋的行軍帳篷,我隻看了一眼,就皺起了眉頭,搞什麼,又是傷兵!
我雖然不是沒人性的惡魔,但在這種情況下,傷兵的確時最讓人頭疼的東西,他們不但不能戰鬥,每個人還至少要拖累兩個戰鬥力,現在擺在眼前的,是整整七百多傷兵!
我一激動就忘記了現在所在的環境,想到什麼就說了出來,我說:“讓這些傷兵留下,或者自行分散回他們的部落去!”
塞爾吉奧還沒有來得及給我一個眼色,我就在那一瞬間感覺到了額頭上那個鋒利冰冷的東西,稍微抬了抬眼皮,是賽蘭斯,他圓瞪雙眼,手裏拈著一根鋒利的狼牙箭,就在千分之一秒的瞬間,弓開滿月,穩定而散發著死亡氣息的箭矢就頂在我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