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馬鞭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圈:“一片空白,最多隻會有最低程度的防禦,隻要解決了貝斯圖爾,黑旗庫吉特不攻自破!但是奧薩姆絕對不會知道還有一個我,更不必說,打聽打聽我一貫的風格了。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庫吉特,是我們的了!”
“第一個目標,迪斯它堡,這裏是黑旗庫吉特的大本營所在,但從目前的形勢來看,不出意外,應該已經被自由庫吉特攻取了,那麼多黑旗部眾,不可能在一夜之間被屠殺。塞爾吉奧!你率本部傭兵團,潛入迪斯它堡,見機行事,現在自由庫吉特大軍應該都被調去了喀爾木草場,不會有多少人看管,找個機會,放出黑旗部眾,重新奪回迪斯它堡!”
塞爾吉奧的身子挺得筆直,重重地扣了扣自己的胸口。
“塞蘭斯!”我抬頭看了一眼咆哮的弟弟,塞蘭斯立刻站了起來,眼裏閃爍著熊熊燃燒的火焰。
“給你兩百人,跟塞爾吉奧去迪斯它堡,封鎖迪斯它堡的通訊,一個斥候,一個傳令兵,一隻鴿子都不許放走!你是神箭手,這件事隻有你才能做到!”
塞蘭斯把胸口扣得砰砰響,一句話也不說,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看了看地圖,斟酌了一番,“迪亞斯!”
年輕的衛兵正盯著地圖晃神,不留意被我突然點到,一個機靈,上前一步,大聲喊:“到!”
我打量了他一番:“和薩菲羅斯學的怎樣了?”
迪亞斯滿臉紅光:“刀法上沒學到多少,不過薩菲羅斯大人提點了我很多。”
我點點頭:“很好……現在我把最重要的一個任務交給你,給你一百人,你要潛行過克德爾克,我想那裏現在應該已經被自由庫吉特封鎖了,之後接應基地的援軍,他們要從薩蘭德人眼皮子底下過來,大概也是晝伏夜行地潛行。接到他們之後,迅速拿下克德爾克和達斯貝法,鞏固陣地後,到喀爾木草場接應貝斯圖爾,你能做到嗎?不行的話,我就讓艾特?奇去。”
迪亞斯幾乎跳了起來,忙不迭到:“能做到能做到,絕對沒問題,大人,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實在不行,還有摩根的潛力藥劑不是?”
我笑了笑,那種東西,說不定有什麼副作用,算了,還是不告訴他吧。
“剩下的人……”我看了看其他沒有被分配到任務的人,薩菲羅斯滿臉自信,他知道不會有什麼任務少了他,剛剛脫離牢獄之災的光光有些害怕接任務,特略和艾特?奇笑而不語,至於作為客卿的奧利弗和盧卡斯,為什麼我覺得他們好像要出嫁的新娘子,又是新奇,又是緊張的?
“一起走吧,跟我去拿下哈爾瑪!殺人,放火,人人都有份!”我笑著,一把把地圖卷了起來,轉身出了大帳,東方既白,我看著日出前蒙蒙的清光,忽然充滿了感歎。
貝斯圖爾,你就那麼相信我嗎?萬一……你該怎麼辦呢?
發生在那達慕大會上的叛亂進行到了第四天,那次作戰會議之後,塞爾吉奧、塞蘭斯和迪亞斯各自帶領人馬離開了駐地,之後我們進行了整整三天的急行軍,終於在第四天的清晨看到了遠處哈爾瑪土黃色的城牆。
在這四天裏,所有的人,包括傷員,都咬著牙在馬背上顛簸,關於哈爾瑪守將那顏刺幕克的情報也在薩菲羅斯的收集下源源不絕地彙聚到我手中,關於這個刺幕克,可以用幾個詞來簡單概括,貪財、好色、嗜殺、欺軟怕硬。
有這些就已經夠了,更何況薩菲羅斯還收集到了一個極其私隱的情報,這個那顏刺幕克是個基佬,他在官邸裏養了一個小白臉,叫特侖蘇的,每天都寵愛無限。
這個特侖蘇於是狐假虎威,借著刺幕克在哈爾瑪一手遮天的權勢,像各種古代小說裏那樣,養成了強取豪奪的習慣,隻是有一點與眾不同的是,這個特侖蘇對於做實業似乎相當有興趣,他在哈爾瑪以南要到了一塊很不錯的牧場,自己搜刮了幾百頭奶牛,就放牧在那裏,每個月都有大量牛奶產出,做成奶酪賣往各地,這給他帶來了不少的外快,以至於提到哈爾瑪,大家第一個都要翹起大拇指,說:“嘿,特侖蘇牛奶!”
隻是好景不長,薩蘭德入侵之後,特侖蘇的奶牛場正好處於薩蘭德人的行軍路線上,一夜之間,特侖蘇就由一個腰纏萬貫的實業家重新被洗回了一貧如洗的小受的身份。
這是一個突破口。
當我們抵達哈爾瑪城下時,貝斯圖爾幾乎是同時在喀爾木草場打出了自己的大旗,看到黑旗庫吉特的黑色梟鳥狼騎,整個自由庫吉特都沸騰了,數萬大軍把喀爾木牧場圍了個水泄不通,更多的部族軍也紛紛從各地湧過來,近十萬大軍蜂聚在這片狹窄的區域裏,幾乎要直接把喀爾木草場踩平。
但他們沒想到的是,一向反對庫吉特人築城的貝斯圖爾,居然在短短的一天時間裏,在喀爾木草場上築出了一座土城!他發動跟隨他的兩萬部屬和忠誠的部族,挖掘喀爾木河的淤沙,混合著鵝卵石和牧草,一夜之間就立起了一座兩米高的土牆,雖然無法防禦重騎的衝擊,但以此為依托,憑借黑旗庫吉特們絕妙的箭術,在第一天裏,就給貿然衝擊的叛軍帶來了沉重的打擊,七個小部落從此除名,自由庫吉特丟了兩個千人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