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網成癮大概不僅限於那些網上玩遊戲者,但凡經常在論壇上溜達,尤其又愛跟帖造句者,久而久之,也習慣成自然了一樣,幾天不冒出個泡來,心裏就沒著沒落的!甚至一旦久不露臉,還會讓網友覺得你哪兒出了什麼毛病似的。
“最近忙什麼?沒見你寫東西,不上網了嗎?”近日,朋友在電話裏這樣問道。
“忙,的確也真忙,但又說不出究竟忙了些什麼!哈哈……”這種近乎矯情的自我表白,倒也是每日生活的真實寫照。其實也正因為如此,雖說電話中在那“忙”的後麵,經常要拉拉雜雜地說出一大堆公務或家事,但大概不隻是自己心裏清楚,那多半是借口,沒有一個是真正的理由。
大約十餘年前,我自己就愛用“春節情結”,來概括每年元旦到春節這一時段的生活氣氛和個人情緒。究竟是什麼氤氳、氛圍?究竟是何樣情緒和關節呢?
實在地講,這情緒正是伴著其時節某種周圍氣氛而來,但又因為我的情緒中個性化成分,卻又更多了一些。所以,要想理順清楚而不是不想實話實說的話,大概愈是多說,反而愈發不怎麼好理解了。因此,僅撿幾件小事說說吧
小的時候,就說七十年代吧,每年最盼著的日子,也就是過春節了。之所以在那會兒祖國大好河山之內,就在天天都在宣傳每年有365個好日子之際,卻最盼望春節的原因,對於那時的一個孩子而言,除了不言而喻地可以滿足一下“吃好的、穿好的”的心願外,最渴望和難以忘懷的莫過於兜裏揣著幾塊錢,為買爆竹而滿大街裏加塞、擠呦呦;然後,不到年三十,就你一個我一個地到處去聽響了。
到了八十年代,對春節始終是喜憂參半的。未出門上學前的三四年裏,為考大學,每逢春節時分,也最愛給自己施加壓力,麵對步步逼近的高考命運抉擇,憋在堂屋對麵自己蓋得小屋裏,不斷幻想、設計和憂鬱著。在外上學的五年中,每當大街上傳來了第一聲爆竹的動靜,那回家的欲望總折磨得自己,焦慮煩躁,並坐立不安起來,獨自品嚐著歸心似箭的酸甜苦辣。
工作後,若說還有“春節情節”,說白了其實就是一份厭倦。每逢這一時節,妻子總是不厭其煩地一次次要求陪著,從老到少、裏裏外外,照應得麵麵俱到;每逢這一時節,親朋故舊,禮尚往來,過年的話說得口幹舌燥;每逢這一時節,公的私的、曲的直的、真的假的、實的虛的,都借著過年的喜慶,彼此互通有無,忙活著疏導交流;每逢這一時節,少年為成長而焦躁,青年為成熟而自豪,中年為成就而憔悴,老年為成人而無聊!
或許,在這我心寬體胖的軀殼裏,埋藏的原本是所謂悲觀的痼疾;或許,正像你曾說的,生活因簡單才易滿足,日子因插曲才倍感幸福哩!
(2005年1月18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