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大學日記,並轉貼網上,算來兩年多了。
最初沒有既定思路,自己僅是特別審慎地看待著大學時期的思考問題和語言表達。為了能夠讓眼下人們看得懂,經常舍棄時間上的連貫性,間斷摘選並抄錄到軟盤上,旋即便成了網帖。這樣一段時間後,卻舉步艱難起來。一者,如此整理,需要反反複複讀習過去日記;二者,現實工作和生活原因,閑暇少了,沒有更多時間瞻前顧後和推敲琢磨。於是,日記整理到1985年前後,基本變成了如實抄寫。
整理日記本是我的夙願。大約大學畢業後,由於工作環境比較寬鬆,曾設想把自己學生時代日記(自初中到大學/79-89)重新整抄一遍,但當時尚未普及電腦,每想到要逐字逐句謄抄,心裏總有些打怵。因此,計劃了多年,至今也未了願!
去年,接近年底時,我匆匆結束了1985年度的日記帖。原本想:“即使再整理日記,也不會在網上發了,甚至有過遠離網絡的念頭。”至於其中原因,無非大同小異的心理障礙。此刻回頭想想,確有幾分愚蠢和狹隘。因為,在過去日記帖的回複中,我曾說過:“讀自己過去日記,其中那個人已不再是今天自己,無論那時言談舉止上是乖張瘋狂抑或風流倜儻,都是特定環境和個性品質的必然。今天的我無須為之羞愧、膽怯或沾沾自喜,隻是在過去那個人身上,能更容易看清楚些今天我自己甚至還有他人的功過得失……”
步入2007年,特別伴隨暖冬逝去,置身春寒料峭中,仿佛未曾泯滅的原始本能,無視現代文明壓力,在顱底和心窩裏蠢蠢欲動起來,並慫恿著自己粉墨登場,重新開啟了忙裏偷閑,每每夜深時刻重溫曾經艱難鬱悶且不堪回首的大學生活。但這次開始,在時間選擇上從何時才好呢?
如同2005年整理廿年前1985年日記情節一樣,此刻依然從廿年前元月開始。更可況中國社會正是在1987年之際,平民百姓仿佛一下子富裕起來,家電百貨愈發緊俏,尤其日本、港台產品,“小”到筆墨紙張,“大”到手表、音響、電視,讓全國人民崇拜的如癡如醉。隨之,便帶來了一浪高過一浪生活奢侈品的搶購風潮。然而,即便外部世界有這般熱鬧,對於那些身處積極推動“教育改革”活動中的在校大學生們,又在想什麼和做些什麼呢?其實,我今天也已不清楚那時候想些什麼了,也僅是整理那時日記的字裏行間裏,窺得某些影子和行蹤吧。
(2007年孟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