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深沉而又慷慨地告訴自己和他人:“一個人,一生在社會這個大舞台上,所能充當的角色,決不是他/她自己選擇的,而是命運使然,更多的是‘逼上梁山’。”當時,此話語中“梁山”,意味著個人走向一個揭露現實生活中不滿、抗爭自我生活中無奈、投身於一種轟轟烈烈的生活實踐中去。而且,那時期從生活觀察和書本中獲得印象,這樣選擇是極具風險和危害的。另外,所要選擇的這種社會實踐性職業應會是什麼樣子哪?當時的確沒有用心去想象,朦朧著它應是合乎法律法規的行當,如:作家、藝術家、政治家之類的。但是,對照周圍現實中的人影和形象上,又好像都不合乎自己想象。於是,就隻用心努力地去尋找、樹立、宣傳一種能使社會,尤其使國家和周圍的人們能夠走向文明進步、生活繁榮和彼此心情都能夠輕鬆快樂的知識體係,或者說是所謂哲學理論、政治學說和心理剖析之類東西吧。
讀人物傳記時,無論曆史上的帝王將相、藝術泰鬥、學者名流,還是當今才子佳人、名士高權、奇秀良能等諸如此類者,曆經搜羅、探討、篩選之後,心心相應且傾慕追隨者,的確發現了不少。但是,進一步研究其行當、其職業特性、其工作技能時,真正能適合自我性情和品質,尤其在經曆和現有水平上,也就沒有找到十分明確目標和確切答案。不過,就在這樣一個過程中,卻真正明確和發現了的卻是自己的一份癡情與摯愛,即“去揮毫抒發頭腦中沉湧奔逸想象、激情跌宕感受,以及猶喜若悲之自我生平中的愛憎與好惡;揮毫書寫那種唯我的自由自在、隨心所欲和苦心竭力般的營造和憧憬。”然而,即便這種樣子的灑脫飄搖,已經足以令我神往而陶醉;令我五髒六腑、精神和形體都沉浸其中,欲罷不能,玩味無窮,無窮玩味著。這是一種自我表現欲嗎?這是一種藝術創作欲嗎?抑或這就是一種“名利心”、“榮譽感”的鬼使神差哪?都不是,又都是,而且卻就不是全部和完全如此。因為,就在這裏麵確確實實充斥有對時空無限、人生有限以及所謂悲天憫人般宿命感,而引發得悲痛、驚恐和狂躁不安。也就在這裏麵,亦有對人世間善惡美醜難分、黑白真假難辨,而帶來得人性折磨和苦苦掙紮,以至於急於要解脫出來的索求。
毋庸諱言,我非用心於學業、專業或職業上的責任,而更留心和用力於去認識自己、認識人性社會和宇宙間真實。過去實實在在的未曾認真想過最應該去做得應是什麼?為誰?為什麼?隻知道唯有活下去,活個“人模狗樣”出來,才能夠弄明白些其中困惑,才有可能借助自身實踐模樣去給予人們少些“病態的不得已”和“殘缺美”的遺憾或是自我始終痛心的一類個性蒼白。但是,現在看來這些想法如若去實踐並實現,既簡單,又複雜;既容易,又艱難;既實在,又空虛!為什麼?因為,這其中的衡量標準,須要看從哪個角度、什麼目的以及怎樣位置,去裁決、評判和論說。
“理想”是生命航程中的燈塔。這話真對!這話也真好!隻可惜!在這至真至理認識下,仍有人始終生活在視而不見、茫然若失的黑暗裏,孜孜以求,兀兀窮年。
(壬申年冬夜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