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應天的前夜(1 / 2)

三天後,東北十二軍在我的率領下往潼關進發,離國軍隊進入潼關後,又接連攻下了附近的十三郡,到了應天後,才被擋了下來。應天府尹火速送達要求增援的戰報,我翻了翻,扔到了一旁。

無痕遞了一盞茶上來,我喝了一口,冷的不像話,立時摔在了桌上,斥道:“這種茶也敢拿上來給本王喝。”

他跪了下去,毫無感情的說道:“屬下不敢。”比之六年前,氣死人的本事又精進了。這一路上,除了“屬下不敢”之外就沒說過其他的。

我到清平縣時是帶著他的,隻是他冷的要命的性子對我來說真是太過折磨,半年後,得了雲心,他便不常在身邊了,有時也會跟他說上幾句,不知為何,性子是越發的冷了,說上一句半句就被冰的要死。三年後,別處缺了管事,調了他去。二哥去邊關後,我讓他派人去照應,沒想到他自己親自去了,二哥回來後,他也一直在邊關。再之後,潼關失守,他在破關的最後一刻突圍,一身血汙跪在我麵前,什麼表情忘了,但是那麼沉痛的聲音如今仍在耳邊,“主子,潼關失守,離國坑殺我商國五萬將士。”讓我驚訝,在這之前,我幾乎忘了無痕也是個人,活生生的人,彷佛他沒表情慣了,我就自覺的認為他也沒有感情,不懂得喜怒哀樂。那時,我剛剛失去二哥,想要攥緊手裏的每一個人。我看著他,心裏有一種感情轉瞬即逝,隻那麼一刻,我說,要好好珍惜他的一切。

此次去邊關,他是最好的陪同,我皺著眉頭想了半個晚上,才勉強做出這樣的決定。要好好珍惜是一回事,相處又是另一回事了。雲心極力請命前往,我想著那裏畢竟是戰場,女兒家的不適合待,所以雲心,雲夜,紫茴一個都不準備帶。子言聽說了這件事,遞了個八百裏加急的奏報上來,讓我帶著最近在商國義診的醫者顧蔭夏。聽那名字,以為是女子,直覺不想帶。沒想到此人第二日自己找上門來了,這才知道是個誤會,明明白白的八尺男兒,劍眉英挺,為人和善,雖儒雅卻不溫吞,跟”女“字一點邊都沾不上。。不過半盞茶的功夫,我們就熟絡了,既是子言吩咐的人,想來不會有什麼問題。

正想著,顧蔭夏掀簾進來,一看裏麵的陣仗,了然於心,衝著我說道:“主子,我來請脈。”這一路上,我和無痕不知鬧了多少。顧蔭夏也見怪不怪了。但是這哪裏能怪我,無痕什麼都不會做,雲心一向周到,我順心慣了,此時遇著他,簡直是從天堂落到了地獄。不是這個不行,就是那個不好,到最後,我懶得再跟他廢話,遇到不順心的立刻擺在臉上。好讓他隨時明白,我什麼時候憤怒了,有多憤怒。

顧蔭夏走到我身邊,一見那摔得零散的茶杯,似乎有些明白了,對跪著的無痕輕輕的說道:“主子嫌茶太涼了,下去換了熱的來。”

那個木頭這才起身,端著茶盞下去了。顧蔭夏搭我的脈,半晌,皺著眉頭說道:“主子,還是沉鬱內積,再這麼下去,您的體熱就控製不住了。”

“已經到這程度了?”我問道,有些疑惑,畢竟最近身子並沒有什麼不適,而且子言開得藥一直沒有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