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門“嘩啦”一聲被撞開,淩亂的腳步聲傳來,不知是誰,上前就是幾個響亮的耳光,底下竟沒半個反抗的,都是默不作聲。
“還愣著做什麼,去找大夫!”迷迷糊糊之間,竟然聽到小東西歇斯底裏的怒吼,轉而又想,他這時候定是焦頭爛額的應付離宸瑟,哪裏有空管我,真是做夢做糊塗了。
緩了一會,頭不再那麼沉重,微微睜眼,小東西擔心的臉就在眼前,心裏一緊,合眼再睜眼,還在,慢慢坐起來撈他入懷,溫熱觸體,真的是他……將他緊緊擁在懷裏,他小小的臂膀在我背後一遍遍的撫摸。不知不覺綻開滿滿的笑顏,那一刻,比任何時候都慶幸我們的相遇,心底撕得血肉模糊的那一塊此時才沒有那麼疼痛。
“我是不是很沒用?”我苦笑著問他,小小的眉目之間,盛滿了不加掩飾的擔憂,不待他回答,覆唇而上,擒住他溫香的唇瓣,探入他口中,抵死糾纏。
這時才明白,自己已經那麼離不開他,摩挲他嫩滑的耳垂,一遍遍的吞吐,輕輕舔舐他的耳廓,他的頸項,有什麼在身體裏漫延,想要迸出,想要燃燒。
滑入浴池,脫了他早已濕透的衣衫,俯下身子含住他胸前的櫻朱,門外有人關門,不同尋常的“嘎吱”一聲,立時有些清醒了,抬頭看他,鳳眸迷蒙,卻也不是騎虎難下。
連忙起身,拿了屏風上擱著的衣服,隨手披上,輕聲道:“你等一會,我讓他們送衣服來。”
走出浴所,雲夜候在外麵,見我,先是一愣,然後迎了上來,我道:“拿幾件衣服給三王爺!”她領命下去,我一人慢慢的走回寢殿,衣服脫了,光裸著爬上床,實在沒有力氣再起身穿裏衣。眼睛合上,腦子裏的景象立刻生動起來。這麼多天了,閉上眼,還是那樣的光景,連夢裏都是……明明不想回憶,明明想要忘記,記憶像是夢魘,一直死死的纏繞。
臉上有微微的涼意,睜眼,小東西站在床前,重又閉眼,翻身,“雲心會幫你安排地方休息的。”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疲累,現在我真的沒有力氣戴任何偽裝的麵具,隻想自己待會。
被褥輕掀,又迅速的合上,小東西溫熱的體溫貼在身後,他輕輕的環住我,細細的吻我的背。
心裏一下子就軟了,伸手推他,他不動,轉身麵對,微微歎息著說道:“不必這麼遷就我,是我太魯莽了……”
小東西搖頭,垂眼看著我的胸膛,半晌,臉色緋紅,湊到我耳邊扭扭捏捏的說道:“我……還沒有……,所以……不知道……,又因為那個……會有些慢……不是……”
說了半天,抬眼不好意思的看我,我勉強能抓住一點意思,又因為他過於含蓄的表述,有點不太確定。
我還愣怔著,他湊上來吻我,比之剛剛,細膩而又溫柔,讓我終於有點不是再唱獨角戲的感覺。淡淡的回應,由著他越吻越深,唇齒相纏。依依不舍的分開,他鳳瞳微張,我俯身在他的唇上又點了點,順著他白皙的脖頸一路向下,時舔時磨,小東西有別於常人,敏感帶真是少的可憐,除了肚臍,其餘的地方都沒有反應,我從來沒有過的挫敗感在這一刻很不適宜的油然而生,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技術太差。
最後,不能不停手,他怔怔的看著我半晌,小手一路向下,摸到些什麼,鳳眸落寞的看著我,“原來你也沒有反應……”
兩個人挫敗萬分的相對,他皺著眉頭看著我,我平靜的回望他,鬧了半天,原來大家都沒有意思。伸手抓了裏衣替他穿上,又穿上自己的,在他額上吻了吻,才將他安置在懷裏,一時靜默無聲。
“聽雲心說你常做噩夢,關於那日?”他突然問,小手從扣結鬆動的地方探入,規規矩矩的兩手交疊,貼著我的胸膛不動。
“也不盡然,有很多人很多事,一下子都湧了出來。”垂眼看著他漆黑的發,輕輕撫摸,柔軟的很,他卻抬眼瞪我,嫌這樣太過孩子氣。低低一笑,在他鼓鼓的臉頰上親了親,果然,小家夥害羞的垂下頭,靜靜的貼著我。
“跟我說說,”他道,爬起來盤腿坐在枕邊,扯我的胳膊。待我坐直了身子,他又扶正我的頭麵對著他,不準我垂下目光去。
“關於那日……”我有些遲疑,撞見小家夥鼓勵的目光,也並不是那麼難以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