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換了身衣服,不急不緩的喝了盅茶,無痕就回來稟報了,接了雲心端來的粥喝了一口,擱在幾上,“說說看……”
“巷中三百六十四人皆是羽林衛,分別出自鷹營,虎營等十三營,各處人數不等。各營主皆稱不知情,沒有接到聖旨或任何命令。經過屍檢……褚大人稱並無異樣。”
“有什麼就說。”我道。
無痕抬眼看了看我,眼睛裏充滿了疑惑和不確定,最終還是說道:“每個羽林衛後背都有蝶樣,屬下已經派人去確認,主子,定是出了什麼差錯。”
“差錯?”冷哼一聲,揮手掃了幾上的碗,“他有什麼不敢!”
蝶監一直在那人的掌握之中,他當真現在就準備翻臉!
“主子,”門外雲心喊道,抬眼,她道:“皇上來了。”
消息倒是傳得夠快,“就他一個?”我問,眉緊皺。
“韓相同往……”
正說著,內院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緊接著傳來韓心銘的暴喝聲:“好大的膽子,連聖駕也敢擋!”
雲心連忙過來落了珠簾,抬眼看我,指尖一掃,肩上立刻現紅,點染處處,然後轉身出去。
門“嘩啦”一聲被撞開,隻是頓了頓,有急促的腳步聲進來,“王爺現在何處?”韓心銘的聲音,焦急萬分。
“相爺,我家主子誰也不想見。”雲心清冷的說道,模糊的身影映在珠簾之上。
“難道連朕也要擋?”公孫子清冷聲道,雲心立刻跪地。
“聽說礎潤受傷了,朕特地帶了禦醫來,傷勢要緊嗎?”公孫子清問道。
雲心頓了頓,“主子到現在都不肯召醫,奴才正在勸說。”
“這怎麼能行,”韓心銘道,回身就去召太醫,一群太醫進了屋,雲心不依不饒,伸臂橫擋。
“還不讓開!”公孫子清斥道,緊接著咳嗽了幾聲。不待雲心應聲,韓心銘已經說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把這膽大的奴才拖出去。”
輕撥珠簾,露出半邊身子,抬眼,韓心銘一臉氣急敗壞,撞上我的目光,立時沒了氣焰,有些不支的跪地,伏倒緩聲道:“罪臣公孫礎潤參見陛下,臣身上見紅,怕衝撞了陛下,還請陛下先回避。”
“跟我,還需要說什麼回避,”公孫子清立刻走上來,要扶我,雲心眼疾,錯開了他的手。他撥開珠簾,一愣,眸光閃爍,韓心銘在他身後,立刻回頭喊太醫。
抬起左手,不大的功夫,血已經在指尖凝結,“怎麼這麼胡鬧!”公孫子清低低的斥了一聲,回身,太醫要上前來。
“皇上,”我抬眼看他,他一怔,揮手道:“你們都先下去吧……”
“皇上,”垂眼,輕笑,“子清……”這名字從未喊過,卻不覺得生疏,“對我,怎麼不及二哥……”
“這是什麼話?”他問。
“二哥走時蒙皇恩浩蕩,賜鴆酒。而我,皇上未免草率,臣弟不甘心啊……”出征回來,他隻字未提,對我,一如往日。
“朕並不知此事,”他轉身,靜靜的說道,“韓相報說此事完全乃軍中之人自發所做,與一幹人等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