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精被楊鶴的目光掃到時便通過感應確定了他的位置,立刻發動早已準備好的乙木禁製,林中青光連成一片,想將敵人逼出來。青光化作霹靂,在樹木間穿梭,發出劈劈啪啪的響聲,這就是旁門中的乙木神雷,威力不小,等閑人吃這一招就危險了,隻是楊鶴並非等閑,隻見青光中突然出現一片墨綠色的霧氣,將青色霹靂擋在霧氣之外,毫不動搖,正是毒龍丹氣。
利劍被烏鴉精閃過之後,立刻回轉,如附骨之蛆般跟在它背後,烏鴉精上下左右閃不開利劍,隻得一振雙翅,將翅尖長翎射出幾十根阻擋利劍,這些長翎與它性命交修,可以當法寶使用,隻是和太白金氣比起來差得遠了,被砍出一道道缺口,烏鴉精見翎毛不敵利劍,口吐人言,對著墨綠色霧氣大喊道:“暫且住手!”同時停下了乙木禁製。
楊鶴見烏鴉精罷戰,也想聽聽到了這個份上它還有什麼好說的,定住了利劍,問道:“你這妖怪,還有什麼話說?”
烏鴉精道:“我與你本來無冤無仇,殺的這些人也是惡貫滿盈,你又何苦為難於我。”
楊鶴道:“你今天殺的這幾人的確是惡貫滿盈,但是二十年前呢?那邊的村子由於你而變成了廢墟,難道那些村民也是惡貫滿盈不成?”
烏鴉精聽楊鶴對二十年前的事有所了解,知道此事不能善了,但仍想蒙混過去,狡辯道:“二十年前的事我並不知曉,我是最近才來的。”
楊鶴知道和妖怪爭論這個沒有任何意義,從一切線索看來它都有最大嫌疑,而且它狡猾之極,在對付六個灰衣人時就打定主意引他入陷阱,如果是個普通修士早被乙木禁製幹掉了,他對這隻妖怪殺心已定,隻是對自己是如何被發現的仍然存有疑問,便直接問道:“你是如何發現我跟在他們後麵的。”
烏鴉精也想拖延時間,從胸前羽毛中飛出了一麵手掌大小的銅鏡,解說道:“我有一麵寶鏡,可以用來照見方圓二十裏的一切事物,我看見你跟在他們後麵。”說著,銅鏡中出現了樹林中一團霧氣的景象,正是楊鶴和它對峙的場景。
楊鶴聽了心中有數,對銅鏡的能力有所了解,他並不相信烏鴉所說的,因為在問出問題的同時,他就用五把繞指柔劍之中的木劍使出乙木禁法,暗中脫出了烏鴉的乙木禁製,隻在原地留下了墨綠色的毒龍丹氣。現在的他既在丹氣之外,也在鏡中場景裏,銅鏡卻沒有顯示他的形象,可見銅鏡無法看穿隱形術。
楊鶴暗道:“如此看來,被發現的時候隻能是剛到村子中,還沒使用隱形術的那段時間,那時不論黑衣人還是灰衣人都還沒來,想必是這烏鴉一直注意這村子的動靜,所以才會發現我,看來得盡快學習目光感應之術了,免得被人觀察還不知道。現在它詐我說能用銅鏡看見我,是想把我騙出來吧,休想!”
想通了這節,楊鶴大聲喊道:“你這妖怪,至今仍想騙我,找死!”揮手在虛空中又布下一百把利劍,與之前的利劍一起發動從四麵八方向烏鴉刺去。
烏鴉精厲嘯一聲,整個樹林都發出了青光,原來它趁著說話的時間,暗中把多年來花費無數心血布置的最後防線——由整個樹林組成的乙木禁製發動了。源源不斷的青色雷電向毒龍丹氣劈去,就像一張大網,罩在丹氣團上,發出巨大的轟響。
烏鴉精見禁網發動,得意地叫道:“哈哈,是你找死還是我找死,竟敢在進食時打擾我,你可知如今要等到一頓美味要多難!林子裏的野豬兔子有多難吃!我已經有一年多沒開過葷了,沒想到今天一下子來了兩頓大餐,告訴你二十年前的事是我做的,你又能把我怎樣?你來殺我呀,哈哈哈……”
這個大型乙木禁製是烏鴉花費了二十年的苦功,專為自保而設置的,最近方才完成,在它想來,如果將敵人困在禁製中,不停轟擊,哪怕敵人擋得住,也有油盡燈枯的時候。
可惜烏鴉想得太美了,無論乙木神雷如何聲勢浩大,劈在丹氣上也隻是能濺起一圈圈漣漪而已,墨綠色的丹氣猶如海邊礁石一般,在神雷大浪中巋然不動。而楊鶴借著木劍的力量融於乙木禁製中,就像林中的一棵樹一樣不受影響。
太白金氣凝成的飛劍仍然在楊鶴的控製下前後上下左右向烏鴉刺去,烏鴉精隻能將剩下的所有翎毛放出,才堪堪和飛劍相抵。有幾根翎毛被飛劍斬中了太多次,殘缺不全,靈性盡失,在空中緩緩飄落。
楊鶴喝道:“你這蠢妖怪,以為這種乙木禁製就能奈何得了我嗎?聽你那烏鴉嘴也說不出什麼好話來,既然已經承認了二十年前做過毀村殺人之事,那麼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烏鴉精一麵躲飛劍焦頭爛額,一麵對翎毛的損失心如刀絞,又見敵人防禦遠超自己想象,不由尖聲厲嘯,怒發欲狂,大叫一聲,豁出二十年修為不要,使出了看家本領,吐出一口淡黃色丹氣團,讓每一根翎羽飛進丹氣團中,這些翎羽浸潤了丹氣之後染上了黃光,一閃就變成了烏鴉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