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風月夜,皇帝寢宮內,糜爛的氣息滿布,明黃的龍床上,一片狼藉,欲望得到紓解的懿宗擁著一女子沉沉睡去。
月色映照下,可見女子正是香葉。香葉無法成眠,百感交集,終為達成目的而心安,但又因得以他人身份來侍寢,不禁滿懷委屈,想著想著,就忍不住流下淚來。她邊哭著邊翻身,卻見懿宗不知何時睜開雙眼,瞪著自己。
懿宗迷糊道:“你不是華妃…你是誰?”
香葉大吃一驚,以為懿宗識穿自己。不由得驚恐的結巴道:“臣妾…臣妾…”
懿宗繼續囈語:“朕知道你是麗妃…你吃華妃的醋…你別生氣,朕讓你做皇後…”
懿宗說罷又沉沉睡去,香葉楞住,半晌才恍然懿宗在說夢話。
香葉驚魂未定,不敢再睡在懿宗旁邊,悄悄爬起來,急急想逃,卻不慎被衣物絆倒。
香葉脫口:“唷...”她反應過來忙掩嘴噤聲。
香葉望向龍床,懿宗仍熟睡如豬,方鬆一口氣。
她低頭拿開絆倒自己的衣物,無意中瞥見是一件寢衣,上麵繡了一隻燕子,即知是風燕之物,大概是侍寢時遺下的。
香葉立時不憤,喃喃道:“要不是你獨占皇上,我哪至於侍寢也要偷偷摸摸,見不得人?”
香葉滿眼怒火,恨不得將手中燕子撕成兩半。
風燕卻過得並不如他人想象的那般幸福風光,這一日早,風燕剛起床,呆坐鏡前,鏡中人美貌如花,但眼神無限蒼涼…
她撫摸自己細白的肌膚,惘然若失,為了美貌,為了皇後,失去這一切,值得嗎?
她不禁喃喃自語:“我隻有這張臉了…”
她伸手描眉掃粉,心中悲涼絕望,眼淚忍不住流下…
此時銀蓮悄然入,風燕忙拭淚,裝作若無其事。
銀蓮看在眼裏,卻假裝沒看見,悄然放下寢衣。
柔聲道:“寢衣洗好了,要灑香粉嗎?”
風燕默然點頭。
銀蓮詢問:“什麼花香?”
風燕沒精打采,“隨你吧。”
銀蓮也不多問,自行挑了香粉,翻開寢衣,在衣領、袖口處細細撒上,滿室頓時清香,風燕頓感舒心。
銀蓮道:“茉莉清香,怡人忘憂。”
風燕點頭,感激銀蓮沉默的體貼,不知不覺間,主仆已建立了默契和信任。
銀蓮灑著香粉,忽然怔住。
銀蓮臉色一變,脫口叫道:“這是什麼?”
風燕一怔,拿起寢衣一看,但見上麵燕子刺繡旁,又繡有細字:今生無子!來世絕孫!
這詛咒觸目驚心,更是刺中風燕痛處…
風燕激憤,神色難看,叫道:“是誰幹的?”
銀蓮一想,回稟道:“這寢衣落在皇上寢宮,進出皇上寢宮的妃子,除了娘娘和波儀,就隻有華妃娘娘了!”
風燕恍然是彩蝶所為,怒氣攻心,不管不顧拿著寢衣便直找彩蝶去。
華妃寢宮寢室,彩蝶也在梳洗打扮,她隻穿著寢衣,對著鏡子,拈了守宮粉抹在脖子,馬上出現紅印。脖子、鎖骨早有數處紅印。
彩蝶對鏡苦笑,“香葉難道真是香的?怎麼皇上特愛咬她?”
這時房外一陣擾攘。
風燕的叫聲傳來:“你走開!”
服侍彩蝶的大宮女苓心連忙攔道:“娘娘剛侍寢回來,正在梳洗!”
話音未落,突然房門被打開,風燕拿著寢衣,怒氣衝衝闖入,苓心要攔也攔不住。
彩蝶呆住,來不及披衣,風燕見彩蝶隻穿著寢衣,身上還殘留吻痕,猶如示威懿宗剛又幸寵過自己,風燕更是怒氣攻心,立即恨恨的說:“下流女人就幹下流事!”
彩蝶本想披衣遮羞,突然恍然這些吻痕是向風燕示威的「戰績」,便坦蕩相對。
“這是下流嗎?你以前不是天天都在幹這種下流事?以前我跟你吵,你總說你侍奉皇上多委屈,我不懂!現在我懂了,我們是一樣的人,一樣風光,一樣下流!”
風燕揚眉冷笑:“我看我們還是不一樣,至少我不幹這卑鄙無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