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太多了!如果我要害你的話,老早把你的身份告訴蘇隆王了!你以為你還能活到今天?”宣弘淩對洛克的“小心翼翼”一點都不以為然。
“有時候想得太多反而得不到救贖!洛克,你相信上帝嗎?”
搖搖頭,洛克冷冷一笑。在受盡了痛不欲生的種種折磨之後,假如他還會相信上帝,那真是腦殼壞掉了!
“那你還怕什麼?老實說,我現在就可以GE開你的HOU嚨,把你SHEN上的ROU一塊塊QIE下來,直到找到芯片為止。倘若我這麼做了,你又如何阻止得了我?”宣弘淩站直身TI俯視著他,
“這麼大費周章把你弄出去,我可不想跟我自己過不去!所以,我沒有搶你身上芯片和殺你的意思,隻是單純地為了幫助朋友完成他的心願。要不要跟我走,隨便你了!”
“我——相信你!可是,我——我站——站不起來!”聽宣弘淩這麼理性地一分析,洛克漸漸對他放下了一些戒心,“掙紮”了片刻後,他有些難為情道。
“來!把手臂遞給我!”拉了他一把,宣弘淩把他半邊的SHEN體架在了自己SHEN上。
“我在外麵的通道口給你準備了一頭駱駝車,你不要停留,趕著車往南麵走,大約半個小時就能看到綠洲了!到了綠洲後,我希望你幫我做一件事情。”
“什麼事?”洛克順著他的話問道。
“在那頭駱駝身上我裝了一個監視器,當你到達綠洲的時候,我希望你找個不顯眼的地方住下。要是沒有意外的話,會有個叫馬瓏廉的人上門來找你。他是莉莉的親生哥哥。你隻要把莉莉的照片和這封信交給他,他就會帶你去安全的地方,為你安排出境手續。”馬瓏廉那小子雖然處處和他作對,好在腦子還不賴,從他在他身上放監視器這點就可以看出來,果然選他做代理隊長是選對人了!
由宣弘淩手中接過照片和信件,洛克仿佛是拿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牢牢握在手心裏。
“可是,你這樣放走了我,沒關係嗎?怎麼像蘇隆王交代?”
“你——不用——嗚——”走到一半的宣弘淩突然腳下一個踉蹌,好似身體瞬間被什麼擊中了一樣,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你沒事吧?”看到他的異常,洛克關心地問道。
“我——沒事!”腦顱內因為反抗意識的抬頭帶來了兩股力量的爭鬥,漸漸地由絞痛轉為頭皮發麻,讓宣弘淩額頭滲出一陣陣冷汗。越發耳鳴和模糊的視線此刻正提醒著他,剩下的時間不多了!過了這短暫的清醒期後,他又將恢複被控製的木偶狀態。
“我不需要向他交代什麼!他也不會懷疑我的!”
死撐著不聽話的身體,宣弘淩費力地把洛克架出通道,安置在駱駝車上,並且脫下自己的上衣外套覆在他身上。
“你真的不要緊嗎?”感覺到宣弘淩由於出汗而濕掉了大半的襯衫,洛克替他擔憂道。
“不用管我!記住我跟你說的話!走吧!”皺著眉峰,宣弘淩用鞭子抽打了前方的駱駝一記,看著它載著洛克奔入沙漠中。
對了!就這樣拚命地跑,快點離開!在他神智還清醒之前,至少可以幫他完成一件事情!
想要欺騙一個人還好,可是,如果想要欺騙的那個人是自己的話,果然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沉寂的時候,紮新得從來不敢去觸碰有關摩姬娜的記憶,就好像這兩年來,一直偽裝平靜,把宣弘淩這三個字埋葬在內心的最底層,直到他再次回到敘坦司,回到他身邊來,才發現兩年的時間遠遠不能讓他積壓的情緒得到任何的釋放。他問自己,假如放過了這一次的機會,假如老天真的不會再給他後悔的餘地,他又會不會為了宣弘淩舍棄他的一切。每晚每晚的思考,每晚每晚的掙紮,然而,類似的問題卻連自己都答不上來。
傷口的血觸目驚心地染紅了三分之一的衣袍,痛其實早就麻痹了,紮新得望了眼沙漠中矗立著的悲壯遺跡,解下了馬背上的槍支,輕拍一下馬頭,驅愛馬離開。哈諾帝似乎也覺察到了周圍的危險,一反常態地在原地躇步,不停地發出撕裂的鳴叫聲,就是不肯丟下主人獨自離去。
“走吧!不要為我擔心,我沒事的。”耐心地順著哈諾帝的鬃毛,紮新得給了它一個安定的眼神。
“回到你該回去的地方。”
拍了記愛馬的屁股,終於看到它遠離了自己的視線,紮新得才定下心來,靜靜繞著古跡走了一圈。
現存的拉伯雷古堡與半個多世紀前的相比僅有原來的三分之二麵積,其中三分之一的建築由於流沙和地陷的關係早已沉入了沙漠中。但是就這三分之二的□□石堆裏,也隻剩下東麵的一小部分城堡可以作為安身之所,以蘇隆王的多疑,勢必不會住在那裏。倘若這古跡中尚有任何藏匿之處,紮新得能想到的唯一一個地方便是——拉伯雷建成時期一度荒廢了的地下宮殿。
翻開東牆的入口,循到石壁的暗門機關,果然地下逐漸裂開一道足以容納一人的縫隙,半明半暗的洞裏隱約可以看到一條延伸下去的石階。
一個得進不得出的秘門,一座難以逃生的地下城堡,雖然無法測量其中的危險,紮新得仍舊眉頭不皺一下地走了進去,留在半開石門外的是濺在四周滴滴嗒嗒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