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麼總是這個樣子,一意孤行,不管別人的想法?你告訴我,他現在人在哪裏?告訴我!阿拿莫!”神經般地突然蹦起來,宣弘淩抓住阿拿莫的衣衫,由於激動的情緒,手控製不住地不停顫抖著。
“我不知道他在哪裏。”阿拿莫搖了搖頭。
“我不相信你會不知道!”迎著阿拿莫的視線,宣弘淩很肯定地說。
“淩!你曾經問過我是不是喜歡你,現在還想聽我的回答嗎?”沉默了一陣子,阿拿莫才開口道。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說這種話?”不管阿拿莫是不是想故意引開他的注意力,他卻是一點也不想聽這些!
“因為我想你知道我真正的想法。”阿拿莫專注地望著他。
“我不想聽,也不想知道!阿拿莫,你難道不理解我的心情嗎?不管他為我做了什麼,我都不想被他扔下,你明白嗎?我根本不想他為我取什麼解藥,如果要以這種方式才能救活我的話,你不覺得這是對我的一種羞辱嗎?”很多話,他必須當麵問清楚了,因為齊塔巴從來就沒有給過他這個機會!
“被漫長的寂寞侵蝕,漸漸看不清身後的腳印,我是那麼渴望有個人為我在前方的某處點燃那盞指路的燈。想著前麵一定還有什麼等著我的東西,所以,我拚命地往前走,走不動的時候,爬也沒有關係,隻要在那裏有一個人願意伸出手來拉住我的,就總能到達那裏。曾經一度以為你就是那樣的光,那樣的燈,可以守著我,哪怕固執也好,陰暗也罷,都會為我展露那隻有你才會擁有的微笑。然而,這樣想還是我錯了。一味地追著前方的光亮,卻失去了打開那個枷鎖的能力,無法停止前進,也無法發出最重要的呐喊,那是我的悲哀。不想失去的,用來遺忘,時間給的總是那麼得少,當猛然發現其實早已不介意時間長短的時候,失去的便再也喚不回來。對你放手或許是我唯一的救贖,可是,我你之間,一秒鍾的相隔為何卻顯得如此之漫長?”用傷感的語調,阿拿莫仿佛吟詩般地念起了一長串的祭文。
“這是路佩親自刻在摩姬娜墓碑上銘文的一部分。送走了他最心愛的女人,你認為他還剩下多少的承受力可以忍受失去你?”
借著近距離的優勢,阿拿莫把臉逼到宣弘淩的鼻前,一雙眼仿佛從來沒有這麼陰沉過,碾碎一般的目光。
如此悲傷的語句很難想象是出自那個暴君的筆下,然而,讓宣弘淩更納悶的是阿拿莫的舉動第一次這麼地怪異。
“淩!你問我是不是喜歡你。我現在回答你,沒錯,我的確很喜歡你。若是比起路佩帶給你的痛苦,我自認會讓你快樂許多。”阿拿莫表情嚴肅地說道,
“可是,換一次再來,我覺得老天還是會把你送到路佩的麵前去,因為你不但是救贖也是毀滅!他對摩姬娜的心情也是對你的心情,同樣用命也要守護住的東西,假如守不住了,我不至於崩潰,但是路佩會,這是我和他最本質的區別!淩!他會因為你而變成一個可怕的瘋子,不可理喻,所以,能避免這種情況的存在,隻有你活著才行!雖然他嘴巴上不承認他有多麼地在乎你,不過,我想你心裏多少也應該明白,他寧可放棄唯一可以和你在一起的機會,也不願意再一次把你拉進這個漩渦圈裏來,就算你見到了他,你們也不可能——”
“我的一生總是有人在對我說著什麼是為了我好,什麼是我應該做的,可是,卻從來也沒有一個人會問我,到底我想要的是什麼。阿拿莫!如果你以為你對我說的這些話可以讓我接受這樣的安排的話,那我隻能以我自己的方式來解決它!”宣弘淩用毫不動搖的眼神直視他。
“淩!你為什麼還是不明白?現在的局勢不是隨便一個人,兩個人可以輕易改變的,不管你做什麼、想什麼,都是枉然!如果有那麼一絲的可能性,你以為我還會眼睜睜地看著它發生嗎?”阿拿莫對宣弘淩的死腦筋非常地頭痛。心想,這小子怎麼和路佩一樣地倔,說什麼都聽不進去!
“我隻知道,我不能幹坐在這裏,等待著一切的結束!阿拿莫!回到兩年前,我絕對會聽從你的意見,二話不說,掉頭就走,不過,現在,我實在做不到!況且就算我想抽身,恐怕也太遲了。”銀狼的通緝令既然已經發出,那便意味著大哥早晚會采取措施,用盡各種方法限製他的行動,直到事件平複的那一天,所以,他不可能也不願意就這樣束手就擒。
“唉!你們兩個還真是一樣的固執!”阿拿莫撐著額頭,長歎一聲。
“淩!無論如何你都非要見到他嗎?”
“是!”
“見到他之後呢?”
“把他揍一頓!直到他腦子清楚為止!”宣弘淩很認真地說道,
“算他欠我的,他的命也隻能由我來收取,我不允許他SI在一個我看不到的地方。”
“罷了!就隨了你吧!”早料到自己阻止不了這對苦命的鴛鴦,阿拿莫幹脆好人做到底,一並把這個佛給送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