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身上的味道卻是不一樣的,我從來都聞不到我父親身上的味道,可能是太熟悉的原因;但我卻能清楚地嗅到老邵身上那種非常特殊的味道,不是香水味,而是一種類似於青草的清香。
老邵低頭看看我,笑了笑,笑容還是那樣的幹淨,眼眸明亮。我愣了一下,心跳有些異樣。
這是一間標準的酒店式公寓,一進門是一個衛生間,然後就是兩張沙發、一張大床。老邵把我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床邊的沙發上,跟我說:“這是公司給原來一個外地來的經理租的,現在他離職了,以後你就住這兒吧,當做公司給你配的宿舍。”
我點點頭,說:“我口渴,我要喝水!”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就那樣自然而然地和他提著要求,就像我以前生病時,跟我父母說,我要吃水果一樣。
老邵起身四處看了看,拿了一個小電水壺接了自來水,按下開關,燒上。他倒了開水來給我時,我卻又不喝了,我說:“不要這個,要冰的,冰的。”
老邵很聽話地就把杯子放在床邊,到冰箱裏翻出一聽可樂來,細心地看了看,說:“還成,沒過期。”
扶我起來,讓我靠在床頭,他親手把可樂罐的蓋子打開,送到我麵前。
隨著那一聲“呯”的聲響,我望著可樂罐口冒出的白色霧氣,眼淚,大滴大滴地流下來。老邵有些急了,放下可樂四處找著,卻找不到毛巾,後來從自己的口袋裏拿了紙巾出來,遞給我擦眼淚。
我沒接紙巾,卻接住了他的手,然後,我靠在他的手臂上,哭得越發傷心了。
“丫頭,別哭了,以後有我照顧你,再也不會讓你傷心、讓你難受。”老邵輕輕地拍著我的背。
我擁住他的肩膀,把自己整個人靠過去,再靠過去,我想要摸一摸他眼角的那些紋路,我想要接近他鬢角那幾絲銀白,我想要貼近他那幹淨的笑容,我想要親吻他那常有煙霧在其間繚繞的嘴唇……這些想法,或許不是今夜才有,它們也許早已存在,隻是,清醒的時候,我沒有那個勇氣把它們變成現實。
在我的唇觸碰到他的嘴唇的時候,他緊緊地擁住我,隨著唇間的親吻不斷地加深不斷地深入,他的喘息聲漸漸濃重,我的身體越發地癱軟。在他咬著我的耳垂問我“丫頭,你想好了?”的時候,我已經,失去了思考、抉擇的能力。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好了”。在這個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刻,我完全無法去“想”,我隻能順應我自己的心、自己的感覺,我想抓住身邊這一份溫暖,我想讓自己變得不那麼孤單、不那麼難過、不那麼無力,僅此而已。哪怕為此我付出再大的代價,哪怕這種溫暖與支撐隻是暫時的,我也隻能選擇沉淪……
當我的衣服完全離開了身體,當我的肌膚祼露在他的麵前,我閉上雙眼,心裏,還是有些害怕。我的身體因為內心的恐懼而微微地顫抖。他不斷地親吻我,溫潤的吻在我的肌膚上輕緩地移動,極小心地,像是在親吻一件易碎的玉器。他的手指靈活而美妙,如一個最曼妙的琴師,在我的身體上遊弋,奏出的,是世界上最動人的、溫柔的樂章。我一點點、一點點地放鬆下來。
他的身體靠過來,已經不再年輕的肌膚有一點點鬆弛,貼上去軟軟的很舒服。完全沒有那一天我發高燒時貼近我的那個年輕的軀體帶給我的壓迫感與讓人害怕的霸道與蠻橫……在他進入我身體的那一刻,我聽到他發出一聲輕微的呻吟,像是一隻非常溫順的小獸發出的輕柔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