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想象中的痛疼,一切都很美好、很自然。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看到老邵支著頭,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我動了動嘴巴,我該叫他什麼呢?還是叫老邵嗎?
他伸出手指,點了點我的鼻子:“丫頭,你可真能睡!”
我側了側頭,想起昨夜的情景,我的大醉、我的胡鬧,還有我們之間親昵的那一幕幕……把頭往被子裏縮了縮,我隻露出眼睛來看他。
“來,丫頭,我們吃飯去了,然後我帶你去看看你的新家!”
“新家?你不是說讓我住在這兒嗎?”我問。
“那是昨晚以前,現在你怎麼還能住這兒呢?你是我的……”老邵看看我,不說下去。
“我是你的什麼?”我依舊縮在被子裏問。
“你是我的……大侄女啊!”老邵大笑。
我依稀想起昨天晚上,管他叫叔叔的事兒,也笑了。
他帶我吃飯的地方是北京很有名的一家五星級酒店的西餐廳。在整個就餐的過程裏,老邵細心地教著我鵝肝、蝸牛的吃法,並且認真地為我切割著澳洲牛扒,那溫柔的神情、細膩周到的舉止,讓我覺得非常非常的感動。我想,這個男人真的是愛我的。
結賬的時候老邵沒付現金沒刷卡,而是讓服務生把單子拿到我麵前。我不解地看向老邵,他說:“簽個名。”
“我,我簽名?有用嗎?”
“我說有用就有用。”
我遲遲疑疑地在單子上簽下周雲瑤三個字,服務生竟然沒有任何異議,還客氣地跟我說了謝謝,轉身走了。
老邵告訴我,這是他的酒店,他是這兒的股東,以後,我可以經常來這裏就餐,隻要我願意隨時都可以來。
我重新打量了一下西餐廳裏高貴奢華的環境,以及坐在裏頭香衣雲鬢的客人,還有幾桌老外,有點如夢般的恍惚。
這難道是個童話?我是穿上了水晶鞋的灰姑娘?
老邵把我帶回了他的家,不,他說是我們的家。那是一棟三層樓的別墅,別墅外麵有一個獨立的小庭院。我剛看到庭院裏鬱鬱蔥蔥的葡萄架和一汪清清淺淺的小水池,就一下愛上了這個地方。走近了細看,水池裏竟然有許多各色金魚,自由自在地遊動。
別墅裏的裝修粗粗地看上去並不如何奢華,卻處處透著種低調內斂的高貴。比如客廳裏那一套紫檀家具,不識貨的人看上去是估不出價值的,可我母親的一位同窗摯友卻是這方麵的收藏專家。她常到我們家來,給我講些這方麵的知識。因而我知道,單隻這些紫檀,市價絕對在百萬以上……
我看了看老邵,我對這個男人的了解真是太少了,基本上是一無所知,他到底是做什麼的?一定不隻是那家星級酒店的一個“股東”那麼簡單。
家裏有兩位保姆,一位負責打理衛生,一位負責做飯。老邵交待她們以後要聽我吩咐,然後帶著我在房間四處轉了轉。一樓除了大廳還有個保姆房,二樓是書房和起居廳,三樓是臥室,還有個半地下室,裏頭有各種各樣的健身器材,跟個大健身房差不多。
老邵說下深窪那邊的東西就別拿了吧,我給你買新的。
我堅持要回去拿東西,雖然沒什麼值錢的,可那些衣服、那些物品、那隻流氓兔,可都印著我的過往、我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