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坐著老邵的大奔回到了大學村。知道我要搬走了,小魚兒汪軍他們送了我很遠,直到老邵發動了車子,我還從後視鏡裏看到他們站在那兒,遠遠地注視著我。
老邵兩天一直都陪著我,陪我逛街、陪我吃飯、陪我膩在房間裏,購物的時候去的是那家“燕南商廈”,我初到北京時鼓足了勇氣才敢走進去,卻又被裏頭幾萬美金的標價嚇出來的地方;吃飯的地方不是西餐廳,就是高檔酒樓,相比之下我覺得“往事酒吧”對於老邵來說實在是個很“寒酸”的地方。他能出現在那裏並且與我相遇,真是一種非常偶然的巧合。
常有公司裏的人打電話來向他請示彙報,我從他的隻言片語中聽出,除了酒店生意外,他還有一家房地產公司,三處在售樓盤。
第三天老邵說他不能再陪我了,他得去公司,讓我自己玩。他給了我一張卡,讓我自己出去購物,又打電話給我派了輛車和一個司機,叮囑司機帶我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並且在一周內教會我開車。他會找人給我辦個駕照,以後我就可以自己開車出去了。
一周後我真的拿到了駕照,還有一輛全新的寶馬三係,墨綠色的車身,閃著高雅華貴的光澤。
新車和新駕照給我帶來很大的新鮮感。我開著車在北京城內四處逛,第一天撞壞了寶馬車的前大燈,第二天車子被送回修理廠。車子回來的時候,我又出了兩次小事故,一次是劃傷了車身,一次是溜車撞壞了後麵車子的前擋板。三次我都是給老邵打電話求助的,他那邊很快派人過來把事情搞定,根本沒用我操半點兒心。
晚上回來見了我也沒有半句嗬斥,隻是說讓我注意自己的安全,還有別撞了路人,撞壞了車子倒是沒事兒的。
他就是那樣寵著我,一半是對待愛人一半是對待女兒一樣地寵著我。
隻是在我說要去他公司上班的時候,他沒有滿足我的要求。他說讓我多休息,上班的事以後再說;沒事兒就出去玩玩,購物消費,或者可以找以前的朋友一起吃吃飯、唱唱歌,來家裏做客也可以。
他最後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我,我想起了朵朵,我要找她出來,帶她去那些大商場裏購物,去西餐廳裏吃大餐。我的朵朵一定會很開心的,我要給她買所有她要的東西。老邵給我的那張卡好像花不完,而且可以隨時提現。
朵朵看上去消瘦了許多,也沒有以前開朗愛說話了。看到我的新車和裝扮並沒有表現出一點兒應有的驚異。我帶她去西餐廳的路上,她閑閑地說了一句,我回去看過你,聽小魚兒他們說了你的事兒,我還以為,不是真的……
我沒太留意她後麵的話,隻是把注意力集中在她前半句上。朵朵去看過我,那她一定是找過我的。老邵給我買了新手機,而且換了一個特別好記的吉祥號碼,我竟然忘了告訴朵朵,真是太疏忽了。
坐在西餐廳我興致勃勃地教朵朵刀叉的使用和西餐的吃法。朵朵勉強地學了一會兒,放下刀叉:“太累人了,學不會!”
我尷尬地笑笑:“要不,我們不在這兒吃了,我們換地方,去吃中餐。”
“不用了,別麻煩了。”朵朵又勉強地拿起叉子,用一隻右手,挑意大利麵條吃。
我覺得朵朵的語氣有點疏遠,她竟然跟我說“別麻煩了”。
心裏有點難受,過了一會兒,我調整了一下情緒,問朵朵:“朵朵,你怎麼樣?過得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