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瑤,你,還怪我嗎?”小霜微微地低了低頭。
“怪你,我當然怪你,但我不是怪你和衛君澤好,你有喜歡他的權利。他也有選擇你的權利,可是,我想問你,你為什麼要當著衛君澤他們那麼說我?為什麼汙蔑我?”我說。
小霜抬起頭,認真地看向我:“雲瑤,那些話的確是我說的,我確實說了謊,我向你道歉,我是傷害了你,扮演了一個不光彩的角色。”
我本以為小霜在麵對我的質問時,會找出種種借口為自己辯護,比如說她沒說過,或者我誤會她了之類的;可沒想到,她竟然那樣坦誠地就承認了。單隻是這種坦誠,就讓我覺得她並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樣虛偽,她還是有真誠的一麵的,至少,她現在正在真誠地麵對我。
“可是,雲瑤,你並不愛君澤是嗎?而我是愛他的,我真的愛他,所以不忍心看著他為你難過、為你痛苦。我隻能那樣做,隻有那樣做了他才能不再痛苦下去,我也才能有機會用我的愛,去撫平他的傷口!”
小霜的話,讓我胸口發緊。原來,衛君澤對我的感情是那樣的深,他為了我受了許多折磨,經曆過非常大的痛苦,一種連小霜都不忍的痛苦。而小霜做出背叛我的事兒來,原因也隻是因為“愛”,因為對衛君澤的愛。雖然這樣說並不能掩飾、不能抹去她曾經犯下的錯誤,但一種為了“愛”而犯的錯,也總是值得人原諒的吧。
而且,我也沒有因此而受到任何損失,反而“因禍得福”。
雖然我沒說,但我的心裏,卻已經原諒了小霜。
我們之間的談話漸漸地愉快起來。我們講了很多往事,她又問了我的近況,羨慕的神情溢於言表,摸著我身上的皮草、手機、手鏈、皮包甚至是皮鞋的牌子都引得她幾乎是誇張地驚叫。我非常開心,有一種“衣錦榮歸”在故人麵前炫了下富貴般的快慰。是誰說過的,沒有人看到的成功不算是成功,尤其是在一個和自己一樣出身的人麵前,你的“成功”與“財富”才會更有味道。
聊了有一個多小時,小霜問我能不能幫她一個忙。我正在興頭上,便跟她說我能幫的一定會盡力。
小霜苦著一張臉,說她現在的境況十分窘迫,在單位裏被小人暗算,不隻沒保住主管的職位,還被“發配”在外,每天站在街上發單。衛君浩那邊也不好,公司被另一家企業收購了,隻接收設備沒接收人員,他現在下崗待業。再這樣下去,他們的貸款月供都還不上了。
我掏出錢夾問小霜要借多少,先拿兩萬應應急夠不夠?
小霜忙說,雲瑤你誤會了,我再窮也還沒窮到向人借錢的地步。你幫我在你們家邵總的公司找個職位吧,他們公司開發的三家樓盤全都熱銷,公司又有實力,在北京能排進前十位。你介紹我過去吧,我肯定不會給你丟臉的,說不定還能幫你當個眼線,看著你們家邵總,不讓別的女人打他主意。
我遲疑著沒說話,老邵公司的事兒,我是從來不插嘴的。
小霜擁住我搖著我的胳膊:“雲瑤你幫幫我吧,你跟邵總說說肯定能行,你就真忍心看我和衛君澤房子被銀行收走睡大街上?”
她的這句話倒是打動了我,就算不是為了小霜,就算是為了幫衛君澤吧。小霜說,他曾經為了我很痛苦,不管是不是因為誤會,我終究是沒有答應他的幾次“求婚”,也終究是我,欠了他的。
回去和老邵試著說了小霜的事兒,我把小霜說成我最好的朋友並且幫過我大忙,即便是這樣我還是擔心老邵會不會答應,沒想到他很爽快地就答應了,還說我的朋友一定要給個好職位,就讓她先到總公司做營銷總監吧。
我說小霜以前隻是個主管,隻怕不行。
老邵拍拍我的臉,說,沒事,副總監很能幹,公司老人兒了,讓你那個師姐做做樣子就可以了。我隻給人家個主管經理的,多丟我們家丫頭的臉啊。
隔了一天小霜就去老邵的公司上班了,再見我時再三地感謝,說薪金和職位都意想不到地好,她是太滿意了。老邵回到家也經常給我反饋小霜的情況,他對小霜也是極滿意的,說小霜是個特別能幹、特別精明的女人,少有的精明,說隻要好好培養一下,都有做個分公司負責人的潛質。
不管老邵這話是真是假,是看我的麵子還是小霜真是個“商界奇才”,總之,聽在我耳朵裏,我是不太舒服的。我非常非常的不舒服。我羨慕小霜,甚至是嫉妒,當一個白領,自己賺錢養活自己,憑著努力一步步走上去,那才是我的理想,那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在夢裏,我總是回到大學村,我和朵朵的小屋,我們一起笑著跳著叫著說:“我們要做打不死的小強!”……醒來的時候我看著老邵,覺得特別的迷惑,我不知道他是我的誰,我不知道我是他的誰;我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是夫妻是情人還是寵物與它的主人;有時候我甚至想過,逃離他,從這裏走出去,重新振作起來,去做回原本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