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門林苑是一個皇家專用的獵場,這一日隻能算是場小型打圍,除了大批家丁以外,二十來人個個鮮衣怒馬,蓄勢以待。幾十麵大旗在寒風中獵獵作響,林子裏仍然是喧囂前的寂靜。
裕親王自然是人群當中地位最高的,著一身墨黑色騎裝,□□亦是一匹黑色良駒,帶著某種睥睨全場的傲氣。叔夜倒是悠閑得騎著一匹赤色大馬,偶爾看一眼青藍,神色卻是有些怪異。
“沈少,我們打個賭怎樣?”趙彥禹側臉對她說道,冬日的陽光在他臉上勾勒出一道溫暖的輪廓。可是青藍知道,麵前是一個怎樣陰冷危險的人物。
“怎麼說?”青藍微笑著問他,一邊不慌不忙地將箭袋係在背上。
“結束之後咱們比比誰獵的多,本王要是贏了,你便答應我一件事,反之亦然。如何?”
“連底價都不清楚就交易,可不是做生意的規則。”
“不敢?”趙彥禹揚眉問道,挑釁之意顯露無疑。
青藍唇角一彎,笑道:“沈某若是贏了,那就將王爺這匹馬相贈如何?”不待他回答便一夾馬腹,朝著林子裏飛奔而去。傲辰不及反應,也是縱馬而出,眾人都以為王爺發號了施令,就一股腦衝了出去。
趙彥禹眼眸閃過一絲笑意,隨即也加入進去,一時間馬蹄陣陣,塵土飛揚。
青藍很快就後悔了自己這個決定,一個時辰之後,勝負已經分曉,叔夜瞧好戲似的坐在一旁休息,趙彥禹躍下馬,手裏的弓一把扔給侍從,臉上更是張狂的笑意。
其實早在四五年前,青藍就特意拜師禁軍教頭馮武,自任馬上功夫也算得上乘。看來還是高估了自己,不過輸便是輸了,青藍一拱手,“王爺文韜武略,沈某願賭服輸。”
趙彥禹隻是看向一旁的四少傲辰,果然也是收獲頗豐,興衝衝地在那兒清點。回過頭,趙彥禹說道:“四少年輕有為,沈相爺一定老懷安慰吧?”
“王爺謬讚。”
“以後便讓他跟著本王做事吧。”
趙彥禹突然的一句話讓青藍竟不知如何應對,半晌才回答道:“小弟的事情恐怕沈某…”
“願賭服輸可是沈少親口說的,難不成是覺得跟著本王沒什麼前途?”看似玩笑的話,卻暗藏著不容拒絕的語氣。
“草民不敢。”
青藍正為難之際,傲辰挺得意的跑過來,“哥,這回我可獵到一隻雪狐呢,改明兒給二姐做個圍脖怎樣?”
“沒看見我跟王爺說話著呢,怎麼這麼不懂規矩。”青藍斥責道。
傲辰笑嘻嘻地賠了個罪,“那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