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老板熱情地招呼青藍上了馬車,問道:“少爺這是到哪裏去?”
“你先走著,就沿這條路。”青藍坐進去,透過窗戶看見柳韻還站在門口。
馬車走出去幾丈遠,青藍探出頭問道:“車老板是哪家車行的?”
“就街旁邊那家。”
“是剛才那位姑娘跟你們要的車?”
車老板搖搖頭:“不是,那姑娘我認識,就是醉石軒的樂器師傅燕雅姑娘。”
燕雅?那丫頭懶得抽筋還會替她去叫車?也許是柳韻讓她去的,青藍這麼想著。
“少爺還沒說去哪兒呢?”
“琉璃河往東,有個叫劉家村的。”
“好嘞。”
馬車挺穩當的跑著,青藍心裏卻生出一種不怎麼好的感覺。
是夜,一道黑色的身影穿梭在劉家村各個院牆之上,探尋了一柱香左右的時間,重新又隱匿進了黑暗。
“看來我還真是小瞧了她。”趙彥禹饒有興致地說道。
“我倒真沒想過,她是個女人。”叔夜頗感失敗,怎麼說他也是花叢裏滾的人,是男是女都分不清,說出去真要被人笑死。
一旁的蘇醉這時候已經卸去夜行衣,裹著一件厚厚的白色裘衫,還盡量靠暖爐站著,顯然也是個怕冷的人。叔夜瞧瞧他,笑道:“這麼怕冷,難道你冬天都不接任務的嗎?”
蘇醉側過頭不應聲,算是默認。
真是敗給他了,要不然也不用這麼麻煩。沈青藍看似獨來獨往,實則暗中總有人在跟隨保護,一般人根本就跟蹤不了。這個蘇醉偏說他怕冷,這算哪門子殺手?簡直跟蘇歡一個德性,到底是兄妹。
“如今打草驚蛇,隻怕更是找不到了。”叔夜轉身同趙彥禹說道。
“這事先放一邊,宮裏最近亂著呢,皇後被打入了冷宮,新一輪後位之爭又要開始了。”
“看樣子安國公這回真是無翻身之日了。”
趙彥禹眼神森冷,“那我們就讓他死得更徹底點吧。”
清早城門剛剛打開,就有一人騎著快馬憑一麵相府特權腰牌,飛速進入城門,直奔相府。冷清的街道上隻剩下馬蹄奔躍的聲響,密集而緊促。
青藍正坐在小花廳,難得清閑地喝著小米粥。前些天忙得團團轉,答應辰兒去見傲雪的事也就擱那兒了,今天正好傲雪生辰,也方便去瞧瞧她。
粥才喝了小半碗,男人就隨著管家進來了,屈膝行了個禮。
“有沒人去過?”青藍舀了一勺放在嘴邊吹了吹,順便問道。
“有來過,身手極高,要不是小六眼尖就錯過了。”
“派人跟著沒?”
“我們幾個都沒把握不被他發現,生怕萬一誤了少東的事,就沒有擅自跟著。”
青藍點點頭,“我知道了,先回去吧,有事我會通知的。還有,出去的時候小心,最近到處是眼線。”
“是。”黑衣男子很快離開,一切又恢複到那個平靜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