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琉傾冽,我重新躺回床上。
看著那火紅的床幔,我心思流轉,真的好像做夢一樣,我便這樣嫁人了。
嫁了一個我並不熟識的人。這間房子,這張床見證了我的新婚之夜,那場夢的破碎,隻有我一個人在這品味。
安迪啊安迪,為何總是對過去念念不忘?
其實,記憶中的人可以想念的寥寥無幾,我卻控製不住把每個人都念叨一遍,他們是我對那個世界唯一的念想,也是我在這個世界最珍貴的記憶了...
我知道,我該做的,不是讓這個世界適應我,而是我讓自己融進這個世界。
如果這代表著拋棄,那麼我會將他們深深深深的埋藏在心底最深處。
永生銘記!
三王府的日子果然如琉傾冽所說,除了離家出走以外,我想做什麼都可以,但也不是絕對的。
比如...琉傾冽的書房,我就進不去。還有,王府角落裏有一個湖,湖上有個水居,座落於湖中,遠遠看去,美的不可思議,恍如仙境。
想要去湖上小居受阻攔也就罷了,按侍衛說的需要王爺的手令,想見王爺討得手令,這個討厭的焦痕冷冷的往這一站,氣焰別提多囂張了!
“可惡!”銀銀低聲磨牙恨恨的說。
我看到焦痕看向銀銀,不禁眼前一亮!他聽到了!
這就好辦了,我打了個響指把五人聚集在一起,隻跟她們簡單的說了三個字,我們六個便一哄而上。
焦痕支起耳朵還沒聽清楚到底說了什麼,就見六個如花似玉的美人作鳥獸狀,向他撲來。
焦痕大驚,連忙閃開,心下暗道不妙,果然,沒有了他的阻擋,六個美人一個不落的衝了過去,他剛要追,五個回身就將路堵住,他隻能幹瞪眼,看著王妃閃過的裙角。
他縱身一躍,卻低估了錢家五朵錢串子的耐力,武力及彈跳力!
他根本沒看到是誰,跳起來抱住他的腰直接將他墜了下去,即使是這樣,他還是下意識的把抱著他的女子護在身上。
好人沒好報就是這麼回事吧?他落地,不見有人扶他一把,一雙玉手已經捂上他的雙眼,接著,他享受到的是眾美女的拳打腳踢。
即便軟玉在懷,他也無從感受那凸凹有致的身段,白白挨了一頓打,等他站起來的時候,五個美人都是四下張望一副旁觀者姿態。
焦痕暗罵一聲倒黴,趕緊往樓上跑,祈禱能追上王妃...
我跑到樓上便放慢了腳步,傾冽閣房間不少,我也不知道是哪間,所以隻能慢慢找。
地方可真大呀,呈回字形,樓下是一方露天小水池,水池中是蓮,隻是還不到季節未曾綻放。上方還有個亭子,尖尖的亭角四角向上,設計的真不錯。
“王爺這麼做,錢守沫能信麼?”
“沒什麼可擔心的,她已經信了。”
當我走近一間窗子視野開闊的房間時,聽到了說話聲。
我知道不該,可我還是忍不住放輕腳步輕輕的貼到門上,側耳傾聽。
因為說話的人是寧悠然和琉傾冽,而寧悠然還提到了我的名字。
“可是‘夢境’這種要畢竟不能多用,對身體有害,她要是總做夢總會有所察覺的。而且,那兩夜一日,她除了流淚什麼都沒說,誰知道她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王爺還要查麼?”
琉傾冽是怎麼回答的我不知道,因為焦痕追上來了,他看到我在門口偷聽,張口喊道:“王...”
許是我的臉色不好看,他頓了一下,我趁機推開隔壁的門鑽了進去,關上門。
“王...王爺。”焦痕在門口揚聲通稟。
“什麼事?”
“王妃求見,王爺,要見她麼?”
“就說本王在處理公事,晚上去看她,你可知她所為何事?”
焦痕猶豫了一瞬間,麵無表情道:“王妃想去悠然居但被守衛攔下了。”
“好了,這事本王知道了,你讓她回去吧。”
“是。”
焦痕一禮,長臂一撈,就把已經悄悄打開門的錢守沫拽了出來,對她指了指走廊,將門關上。
我了然的往回跑,後邊是焦痕的驚呼,“王妃,你怎麼上來了!站住!”
“鬼才站住!”我腳步不停的跑下了樓,似乎焦痕被琉傾冽叫住了,帶著五朵錢串子回到小院,我剛安排好沒多久,琉傾冽就來了。
他衣袍整齊,舉止貴氣襲人,這種人天生就是皇家之人。
我起身行禮,他似無奈又似理所當然的讓我免禮。不提我擅闖之事,反說我不該欺負焦痕。
他不提,我便不說,雖然我不知道焦痕是否真心幫我,又或者為什麼幫我。出於對不熟悉的人本能的不信任,我選擇的是隱藏,若焦痕有什麼用意或者圖謀,我相信他會私下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