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經是第五次了。
這兩個穿著製服的該死的混蛋人模狗樣地在我麵前坐下。隻見他們遞過來一疊紙張與一支圓珠筆。
“喏!把事件的始末一字不落地全寫出來。也算是你的認罪悔過書。”
男輔導員邊說邊用右手食指敲打著桌麵,好像不這樣就不足以彰顯他說話的分量以及他本人的權威似的——他有權威嗎?類似他這種大蓋帽我可是見多了,滿街都是,並不稀罕。他在我麵前裝什麼一本正經呢,他到頭來可能都不明白他充其量不過是戴著高帽在我麵前擺擺威風的紙老虎罷了——不過我還是裝作很認真地在聽,然後規規矩矩地點了點頭。嘿,真******惡心!——你看,我太會裝了是吧——有時我對自己這個德行也挺憎惡的。真的,有時我真的很想給自己那麼兩巴掌,但最後總是下不了手。究其原因,我揣摩是因為我內心深處是一個和平愛好者,我是******堅決抵製暴力的。
嗯,真是這樣。八九不離十。
“有什麼疑問嗎,阿飛?”坐在左側的女輔導員在桌上雙掌合拳,雙眼分寸不離地盯著我,假模假式的說。
“沒有。”
“那好。我們明天來拿。”說罷,這兩個混蛋拍拍屁股起身離去。
我叫張小飛,今年十五歲。老貓那幫該死的混蛋在班裏動輒就大呼我為“張飛”,總招來教室前排那些娘們嘰喳一片的嬉笑。我可是不好惹的——嘿,你知道誰都會有被惹毛的時候——但我還是忍住了。我不像他們,我是有肚量的,我的的確確是有肚量的,所以每當他們這樣對我大呼小叫時我並不理睬他們。因為我拍萬一和他們較真的話這幫混蛋會沒好果子吃,我是說真的——狗急還會跳牆呢——誰都會有被惹毛的時候。所以呢跟這群混蛋計較沒什麼意思。不是麼,這幫天殺的混蛋!
剛才那兩個教官提見的就是我。進來半個多月,到今天為止,他們已經提見我五回了。為什麼說是“提見”呢?想必你還不至於和我們班上的老虎強那般傻頭傻腦,是的,我就是人們口中常說的“少年犯”——嘿,這該死的別稱差點惡心死我了——我發誓這輩子碰到的最傻最倒黴的事兒莫過於被送進來少管所了,真是******倒了八輩子黴!說到******老虎強——這雜種也好不到哪兒去——他這回也一塊進來了。還有老貓他們——該進來的人是老貓和帥哥!而不是老虎強和與我以及其他人。直至現在我都想不明白我為什麼也進來了,說出來晦氣,我真的是被那幫稀裏糊塗的混蛋給送進來了。我覺得自己很委屈——至少我是這樣覺得。該進來的混蛋是老貓和帥哥,是這兩個混蛋動的手。我們其餘的人隻是在一旁圍觀——姑且叫圍觀吧,我覺得——但那幫稀裏糊塗的混蛋說案情重大,我和老虎強他們——我們沒有動手的這些——性質上屬於協從犯罪,也即是他們所謂的“協犯”,所以******一並把我們也送進來了。我敢對佛祖發誓,那天我們幾個真的沒有動手,動手的隻有該死的老貓和帥哥——因為這兩個混蛋而使我們其他人受牽連,真******倒了八輩子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