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慢點啊,慢點公主~!小丫鬟在後麵揮著手絹喊著,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對這個任意妄為的公主很是無奈。
“小芙,你快點啊,這麼慢一點用都沒有,□□的隊伍馬上就要過去了,晚了一步就白出來了!”一名著紅衣騎裝的女子快步向前奔去,轉身回頭對著小丫鬟說著。
周圍的路人隻覺得眼前晃過一個紅影,淡淡的脂粉香氣在空氣中暈開,迷醉了一地的男兒心。
紅衣女子像泥鰍一樣靈活的擠到□□隊伍的最前方,仰看著麵前騎馬而過的狀元爺,即使看過無數身姿綽約麵容無雙的男子,也不得不承認這位新晉的狀元爺比之她以往所見的男兒更負風流。
□□的隊伍向前去,人群漸漸聚攏來,談論著今科狀元的風姿氣度,紅衣女子靜靜站在一旁聽著京城的百姓們用崇拜讚賞的口吻討論著他,抱胸而立靠著木樁的她頻頻點頭搖頭。
“公,哎,小姐,您跑得好快,奴婢都追不上了!”被喚作小芙的小丫鬟扶住木樁喘大氣,埋怨的說道。
“我不是想來一睹狀元的絕色風姿麼,看來今天偷偷出宮也不算虧本了,走吧,回去了!”女子拉著婢女穿越人群。
“小姐,聽太後說要給二公,額,二小姐在這些才子當中選夫婿呢,您說狀元爺會不會被二小姐看上啊?”小丫鬟偷偷摸摸的靠近紅衣女子說,知道了秘密所以笑得異常開心。
紅衣女子停住腳步,哼了一聲,如玉的臉龐浮現絲絲不屑,說:“她配得上嗎?我可是聽說新科狀元很得大哥的心,母親再強硬也不能強人所難拉郎配吧!”
小芙聳肩,擠出了人群,說:“那可不一定,夫人……額,我還是不要嚼舌根好了,上次被拔了舌頭的宮女看著可瘮人了!”
紅衣女子撇嘴,也不理自說自話的婢女,牽過係在街角的馬,一躍而上,夾緊馬肚催馬而出。
小丫鬟見公主不接自己的話,也隻有把一腔的腹語給吞了下去,蹬上馬鐙,勒住韁繩,追隨著前麵的紅影。
唐季惟在遊街完畢之後親自將馬送還了回去,陸原還在忙活著,粥店幾乎是一天到頭都有生意,隻不過現在比清晨多了一個老伯和一個女童。
“小陸原,馬給你牽來了。”唐季惟大大咧咧的出現在眾人的視線,絲毫沒有會被認出的困擾。
陸原舀好了粥,回頭說:“你等會兒,我馬上就來!”
唐季惟跟唐沉睿對換了衣服,胸前顯眼的紅花也一並摘了去,□□之時騎著高馬在上,也沒有幾個人看清他的模樣,不過是羨慕他的狀元身份而已,估計最多也就驚歎一下他的模樣,轉身就忘記了,所以說真正記住他容貌的人屈指可數,他並不擔心。
陸原帶著他把馬係在了後院的馬棚裏,唐季惟看著陸原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就笑了。
“你是不是想說什麼?”
陸原抬頭,一雙黑眼亮晶晶的,又故作表情肅穆的說:“我並未識得你,你是如何知曉我的名字和獅子靈的?”
唐季惟輕描淡寫:“不是說了是故人告知嗎,怎麼?有疑問?”
陸原搖頭,說:“我一介平民怎麼有如此榮耀讓侯爺向友人告知,甚至還如此清楚!”
唐季惟挑眉:“你不信他?”
陸原稚嫩的麵孔出現深沉的懷念,低聲說:“不是不信,他不是那樣的人,絕不是!”
唐季惟瞳孔瞬間收縮,眯著眼看著眼前的少年。
陸原複又低下頭,看著地麵的幹草,輕輕的說:“你是顧貞觀是不是,不管是你用了易容術還是什麼,我能肯定你就他!”
唐季惟輕笑,說:“顧貞觀早已死了,顧家滿門都破落,他這個始作俑者又怎麼能逃脫一死,這次你錯了!”
陸原撿起地上的幹草,喂給正在打響鼻的獅子靈,說:“沒有一個友人會這樣說自己的好友,你若不是他又怎會如此輕鬆坦然?認識他的人誰又不歎一句貞觀冤屈,而你,卻是唯一一個這樣說的人,這不能不讓我生疑。而假若你不是侯爺的好友,他又怎麼會把我的事情全部告知與你,你的話前後自相矛盾,而這所有也隻能有一個解釋,你就是他!”
陸原回身,目光炯炯的釘在唐季惟的身上,微微泛紅的臉頰印在唐季惟的眼中是那麼的熟悉。
“你說錯了,我不是他,身形樣貌不是,出生門楣不是,性格處事不是,連他眉間的紅痣都沒有又怎會是他?”唐季惟低聲說。
陸原笑著說:“不管世間有沒有靈魂互換的這一說,我都堅信你是他,你騎馬而去的身姿若不是身形不同的話,簡直是一模一樣,別人看不出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將注意力放在你這小小的細節,而我不是,我在很長很長的時間裏記住你的都是你催馬而出的風姿,你騙不了我,顧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