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日,唐季惟在勤政殿和皇上密商南巡之事的時候,李昇突然來報,說太後往這邊來,好像還帶著兩位公主。
韓縝皺眉,很是不耐煩的扔下了筆,唐季惟動手把剛才在宣紙上畫的路線圖扔進了旁邊的爐龕。
“南巡的具體安排朕會交給禮部商議,等禮部商議好具體的事宜之後唐卿便可根據大的路線圖劃出微服出巡的線路了,朕算是把命給交付於你了,千萬別讓朕失望啊!”韓縝雙手枕在腦後,盯著唐季惟的身形勾起嘴角笑得一臉高深莫測。
唐季惟自然是拱手承下了,對於韓縝若有若無的暗示,他幾乎都是臉不紅心不跳的視而不見,有時候自亂陣腳才是敗敵之關鍵。
“若無要事,臣先告退了!”唐季惟說。
韓縝搖頭,留下他說:“太後看有外臣在此便也不會怎麼刁難與朕,唐卿隻管安心坐在此便可。”
唐季惟身形一頓,本該撤回的步子也收回來,安安穩穩的坐在了一側,韓縝的行事他越來越不可捉摸,接觸得多一點他也可把握他的節奏,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韓縝了解顧貞觀所以不費吹灰之力殺了他,他也要送還給他,禮尚往來嘛!
“太後娘娘到,玉成公主到,陽成公主到!”
唐季惟立馬起身下跪,“微臣給太後請安,給兩位公主請安!”
太後瞥了他一眼,模樣倒是清秀,低著頭看不清楚模樣,身形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樣子也不像是人前人後傳得那麼的神乎其神。
“唐大人免禮罷,哀家也是第一次看到真人呢!”太後伸手被身邊的丫鬟扶著坐了上位。
“兒臣見過母後!”韓縝起身彎腰。
太後笑著說:“皇帝不必多禮,都是母子如此太見外了!”
“臣妹給皇兄請安,皇兄萬安!”玉成公主和陽成公主也恭敬的施禮。
“起來吧!”韓縝抬手。
唐季惟坐在左側,兩位公主都是和太後坐在一側,皇上和太後分坐在塌上各自一方。
唐季惟輕飄飄的看了一眼太後身邊那個清秀佳人,唐宓抬頭和唐季惟眼神相撞,自然是慚愧的匆忙低下頭。連一心一意打扮好的妝容也不敢抬起來示與皇帝了。
唐季惟收回了目光,沉默的坐在一旁聽著皇上和太後打太極。
“皇帝呀,哀家最近給玉成看了一位駙馬,不知皇帝意下如何,今日特來聽聽皇帝的意見的。
”太後端莊自持,麵色上到看不出來什麼情緒,在宮中沉浮數十載,誰也不是善茬。
皇帝表現出了一定的興趣,押了一口茶說:“哦?皇妹看上誰家的公子了,朕一定指婚!”
玉成看起來很是滿意的樣子,帶著女兒的嬌羞和公主的穩沉,自然是不肯自己作答的。
太後說:“今科榜眼郎李徽禮,皇帝可有印象?”
韓縝眼睛了浮現出幽深的光澤,一閃即過,近在咫尺的太後未曾看到,不想被唐季惟窺了個正著。
“朕自然是知道的,在此次鹽案上立功不少,朕還準備提升嘉獎。”韓縝笑著說,又對著玉成公主說:“李徽禮家世並不合你匹配,你也願嫁嗎?”
玉成像是生怕皇帝不同意一般,立刻施施然上前,輕輕的彎腰施禮說:“皇兄有所不知,安遠侯才不久認了他為義子,現在也算是侯府的公子了,和臣妹並無家世不合一說。皇兄明鑒!”
唐季惟在心裏暗笑玉成公主還是如此的兜不住事兒,安遠侯認李徽禮做義子皇帝必定是一早得知了的,還用她來宣告一遍?
玉成表麵上看是穩沉得當莊重得體的,實則上心思謀略都比不上孝和公主韓鳶,怪不得先帝在世的時候就韓鳶一人得了個極好的封號和夫君,也怨不得先帝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