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3)

唐季惟好不容易安撫好了蕭氏,葉生傳話來說內室已經打點妥當,蕭氏就立刻趕著唐季惟去休息片刻。

“娘,我不去歇了。等會兒用完午飯我還有事情要做,您才應該去躺一會兒,勞累了這麼久身子肯定受不了了。”唐季惟說。

蕭氏搖頭,拍著唐季惟的手看著他瘦弱的臉頰歎息,說:“你總這樣忙來忙去的,娘擔心得要死,怎麼可能還睡得著啊!罷了罷了,男兒就是要有貨與帝王家的才情和能力,你既然有那麼的憂心和庶務我就不擾你了。午膳我會讓青衣給你準備妥當的,你自己用好了,就別來叫我了。”

說完,蕭氏拍了拍唐季惟的手,離開了花廳。

唐季惟情緒受到了影響,本應打起精神戒備籌謀的時刻,也因為蕭氏的言論而提不起氣兒來。若重活一世還是讓愛他的人遍體鱗傷,那他真不知道這轉世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葉生,我要用馬車,一刻鍾以後我得出門兒,你去安排一下!”唐季惟揉了揉太陽穴,滿心疲憊的說。

葉生雖然擔心唐季惟的身體吃不吃得消,但是府裏他是主子,老夫人都勸不住他,他一個人下人又能怎麼著呢!

“是,奴才下去安排!”葉生彎腰退下。

到門口的時候看到在角門那裏徘徊的陸原,葉生走過去,看著他一副愁容,說:“你站在這裏幹嘛,雖說太陽出來了但這天兒還是冷得很,回去吧!”

陸原揪著葉生的袖子,急切的說:“哥哥怎麼樣了?身體可好啊?”

葉生想,爺真是好福氣,不僅夫人和下人憂心著他,還有認的幹弟弟在為他擔心不已,連在宮裏的時候皇上都時常掛念,環顧各個貴胄世家,再無二人有此福報了。

葉生笑著說:“爺好著呢,等會兒還要出門,你就回去讀好你的書吧!”

陸原鬆弛下去的眉頭又驟然縮緊,低聲呼道:“哥哥身子還沒大好,現下出門不會誘發病因再次傷身麼?你該去勸勸才行啊,不行,你勸不住他,哥哥太固執了,我要去說一說!”

陸原哼哧哼哧的就往前跑,葉生一個挽手就把他拉了回來,語重心長的說:“爺現在還有很多事情不得不做,老夫人也幹預不了,現在回屋正在生氣呢,你就別去給爺添堵了。他自己的身子自己還不明白麼,我時時刻刻跟著爺呢,不會出什麼事兒的!”

陸原被拉得退回幾步,避開葉生的的手整理衣袍,看了一下花廳又搖頭歎息了一番,自顧自的埋頭往書房走去。

“嘿!卸磨殺驢的小哥兒呀!”葉生摸著下巴看著陸原匆匆離去的身影,輕笑著說。

唐季惟讓馬夫往那天蕭氏下車的成衣鋪子去,馬夫不明所以也不敢違逆,立刻就驅馬離開了。

正陽宮裏皇上正在和四王爺下棋,李昇在旁邊撿子兒,年尾的清算一過韓縝就閑了下來,正好趕上韓既夏入宮請安,就留著他用了午膳來下棋消食兒。

“皇兄的棋藝退步了呀,才贏了我半子!”韓既夏驚訝的看著棋盤說,“往日不被殺得七零八落,抱頭鼠竄臣弟就擔不起棋癡這個名號,看來今日是要翻盤的了,來來來,再來一局,說不定臣弟就可以贏一局了!”

韓縝今日心思重沒有把注意力完全投放在這棋盤上,自然功力大減大失水準,韓既夏趁人之危窮追猛打,也確實是無恥小人一個了。

“下棋就你廢話多,朕倒是沒覺出來你有贏一局的勢頭。”韓縝執黑子先行,韓既夏隨即落下一子。

韓既夏晃悠著腦袋說:“皇兄心不在焉,臣弟自然有贏的可能,不是嗎?”

韓縝笑答:“你倒是頗懂朕的心意,連朕心不在焉都看出來了。”

韓既夏支著下巴拿著棋子,觀察了一下韓縝八風不動的樣子,說:“氣勢還是不減的,就是下棋的水平到很像是被太師給附身了,臣弟跟皇兄過招這麼多年,這點眼力還是有滴!”

韓縝但笑不語,李昇在旁邊為自家主子叫屈,說:“四爺您自己就是個臭棋簍子,就不用再笑話主子了吧。”

韓縝笑罵道:“狗奴才,四弟可是你能打趣的,快給王爺賠罪!”

李昇悶笑著給王爺施了一禮,說:“奴才嘴臭,該死該死!王爺莫怪!”

韓既夏臉皮極厚,比皇宮外牆最厚的地方還厚上兩三寸,自然是不怕逗趣兒取笑的。李昇是韓縝的親隨,他們這樣的場景在十幾年間發生個多次,韓縝不會治韓既夏大不敬之罪,韓既夏也不會訓斥李昇越矩。難得悠閑的時光,誰都不願意提那些沒意思的規矩禮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