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眉頭皺了起來,眼前這人明顯不認識,為何他會說他知道我一定會來?
“你是誰?”阿四警覺地問道。
隻聽那人不疾不徐地說道:“嗬嗬,阿四,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隻不過,一會可要委屈你一會了。”
委屈一會?現在的人說話都如此裝逼的嗎?阿四完全是沒聽懂,但是這樣的語氣,看似客氣,但似乎已經確定你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真是聽得阿四有些不爽。
阿四還沒說話,身旁的梁半仙已經開口了:“哼,王文迪,你不要以為你戴了個眼鏡我就認不出你了。你可還記得老子!”
王文迪聽到扶了扶眼鏡,似乎是認出了梁半仙,臉上笑容更甚,說道:“梁,梁神棍?”隨後指著阿四笑道:“哈哈哈,阿四啊阿四,我真是高估了你,找幫手也不能找那麼廢物的呀。”
梁半仙氣得直跺腳,怒道:“王文迪!你可不要欺人太甚,我不認識這兩個小娃娃。你這等叛徒人人得而誅之,這些年來,你做縮頭烏龜也就罷了,現在你們竟然敢在神聖的市立高中裏行這樣慘無人道的陣法,就不怕遭天譴嗎?”
王文迪似乎也開始有些動怒,說道:“叛徒?難道將我拋棄在黑水河邊不管不顧,就是你們對待兄弟之道?既然你們對我不仁,可別怪我對你們不義!”忽然之間話鋒一轉,笑道:“如果說我是叛徒的話,你們那奉若神明的大將軍,豈不是叛徒中的叛徒了?哈哈哈哈哈。”
阿四算是聽懂了七七八八,原來眼前這人還與昔日的破雒軍有些淵源。
梁半仙聽到他侮辱阿四他爸的話,再也忍不住,陡然便對他發起了進攻。隻不過,有異常強大的周瑜在場,梁半仙連王文迪的身都沒欺近,又被扔下了樓。
這時候,陽晴也是恢複了一些,忍著心中的悲傷,與阿四並肩站著,冷靜地說道:“我們不管你是誰,隻是今天,你們的奸計不會得逞的。”
陽晴冷靜的語氣,讓阿四都有些側目。
王文迪雖然很狂,但是看著眼前這個小姑娘他卻是不敢托大。以他所得到的情報,阿四有幾斤幾兩他早就了如指掌;但是眼前的陽晴,他隻是聽說過,一個不知道從哪來的,擁有著令外門巫師聞風喪膽的功法的神秘女子,簡直就是神乎其技。
但畢竟是破雒軍的舊部,王文迪還是頭很硬地說道:“那你們來試試看啊。”
結果陽晴並沒有接他的話茬,而是看著阿四,問道:“哥、”
“啊?”
“你是什麼時候得到內門的傳承的?為什麼一直都不告訴我?”
阿四被這一問倒是有些訕訕的,那你不是也自己知道了嗎。摸著頭說道:“額,這個,也不是什麼很得意的事,所以我就沒和你說。”
陽晴說道:“冥龍泣血陣法發動最後的一個條件,就是你身體裏那隻代表著苗族最神聖的信仰的聖蟲。”
“啊?”阿四有些詫異,怪不得剛才王文迪要說委屈自己一會,可如果是這樣的話,老子不來他們不就行不了陣了嗎?我為什麼非得來呢?阿四的頭有點疼。
阿四問道:“既然你什麼都知道,為什麼還要帶我過來?”
陽晴此時顯得有些躊躇,看了看周瑜,有些不忍地說道:“不管是我,義父,還是外門的人,在今天之前,都不願意相信,竟然有男人可以作聖蟲的宿主。”
王文迪指了指周瑜,陰測測地說道:“我們也是試了之後才知道,原來這位聖女大人,已經變成了一個廢物。”
阿四大概是明白了陽晴的意思,她和苗族人一直認為聖蟲是在周瑜體內的,就算對於自己繼承了聖蟲有所傳言,但是基本沒有人相信。雖然說同為一族,但絕大多數關於這個傳承的秘密都掌握在內門蠱女的手裏,幾乎所有人都隻能看到傳女不傳男的表象特征,而被這個特征給蒙蔽了。所以陽晴知道,外門今晚布陣肯定會把周瑜帶上,並且成為陣眼中最關鍵的一環,苦苦搜尋了多日無果,今天是唯一的機會可以救出周瑜。
陽晴聽到王文迪的話,似乎內心又有些崩潰,義父對於外門的分析可以說是麵麵俱到了,周瑜也是如期地出現在了市立高中的樓頂。隻是周道興萬萬沒想到的是,聖蟲竟然真的已經不在她的體內了,因為周道興並不是內門的人。可憐周瑜,既然不能成為陣眼,就隻能淪為護陣的傀儡了。
阿四此時拳頭握得很緊,緊得自己都生疼。他的憤怒已經達到了臨界點。他很生氣,不僅是對惡毒的外門,他對為什麼陽晴或者周道興沒有事先與他商量也很生氣。如果周道興提前知道了自己的女兒已經失去了傳承,他還會不會選擇這樣的方式來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