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2 / 2)

“知道。”

“草草,雞湯好喝。”

“知道。”

“草草,我很胖。”

“知道。”

“草草,我有個心願今日要說。”

“知道。”

“你真的知道?太好了,草草,那我說了,英浩願以身相許於蘇芙蓉!”

……

“草草,是否覺得你我郎才郎貌很般配。”

……

“草草,不要如此看我,我會不好意思的。”

……

“草草,說句話。”

“去死。”

“哈哈,哎喲,哎喲,我的頭。”

被人關心是種幸福,謝謝你芙蓉給了我這種幸福。

芙蓉的湯好,卓越的藥更好。睡了一夜後,我頭不昏了,眼不花了。

捂著已不大疼的傷口坐起來,推了推身邊人“草草,快起來,日上三杆照屁股了。”他哼了一聲蜷身繼續睡。

“草草!”我掐住他泛紅的臉大喊。終於輪到老子吃嫩豆腐了。

他的臉燙我的手。

蘇芙蓉費力掙開眼睛,目光有些渙散,勉強擠出一個笑,聲音沙啞道:“小雄兒,天亮了?你餓了?哥馬上去做飯。”他吃力的撐起身子要坐起來。

我一下按住他,手撫上他的額頭,“芙蓉看清了我是英浩。你病了?這麼燙,躺好別亂動。”我在他肩上按了按,衝他點點頭。

他征了一會兒,清醒過來,“小雄兒,我……。”

我笑著接過話,“芙蓉,你我還真是難兄難弟啊,不知衝撞了哪路神仙,我傷你病。”八成是嫦娥嫉妒我長的珠圓玉潤,故意給個眼罩帶。

“可能是……十五那晚……著涼了。”他苦笑著說。

我翻身下床:“草草,聽人勸吃飽飯,今日你就聽我的,隻管好好躺著。”

“你的傷?”

“沒事了。”

他還想說什麼,被我以眼神阻止。俺這小眼關鍵時刻也能以眼嚇人。

拉過被子給他蓋好,我又摸摸他滾燙的額頭,他呼出的熱氣撲在我手上。

在原來的地方,我每遇感冒吃片“好摻壞”效果立竿見影--沒壞就是好。可惜了我上回買二贈八的那十盒藥,一盒也帶不過來。

我把用井水浸過的汗巾搭在他額上,又按他所說左扔右撇的找到了一個缺了半個蓋的舊罐子,倒出一些爛樹葉,而後很從容的把樹葉變成了一碗藥汁,天才幹什麼都是天才。

“草草,喝藥了。”我扶他坐起來。

“小雄兒……。”

“喝藥。”

“我……。”

“生病時少說話多睡覺。”

……

“嗯。”

喝完藥他昏昏沉睡過去,那濃黑的眉微皺。

接下來,我為他加了二床被,做了三頓粥,煮了四碗薑湯,摸了好幾回額頭,額上的汗巾放到水裏浸了一次又一次。

夜闌人靜時,胖子依在床邊,頭上下點著,忽然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伸手摸摸床上少年的頭,歎口氣臉露憂色。如此反複,長夜過去。

我捶了捶坐久發酸的腰,手搭上蘇芙蓉的頭:“藥也喝了,粥也勉強吃了,這燒竟還沒退。”

俯身輕拍蘇芙蓉的臉,“草草,醒醒,醒醒,能聽到我說話嗎?”他隻眼皮動了幾下,兩片紅雲浮在臉上。

我搓手在屋裏來回走了一圈,看著床上昏睡的蘇芙蓉,最後自語道:“隻能如此了。”

去往南麵山坳的路上,頭纏破褲帶的胖子背著身上披著被的少年走的匆忙,血混著汗滲透頭上的布,順著鬢角慢慢流下,滴在少年的手背上。

日久踩出的路越走越窄,接近南山時隻剩兩尺多寬,我摸索著繞過一塊如影壁的巨石,依山現出一條下坡路,沿路向東轉過一座小山包,眼前豁然開朗。

“原來鹿土的家在這裏。”我鬆一口氣,始覺腿有些軟。

“草草,草草……。”叫了半天背上的蘇芙蓉沒有反應。

空中的流雲伴著風飄向天盡頭,偶爾在地上投下變幻不定的影。

“鹿土,卓鹿土,卓鹿土,芙蓉病了……。”我一路大喊跑向村子,棵棵樹上的鳥雀被驚起一隻隻。

“討擾,敢問……卓卓……孟的家在何處。”我氣喘噓噓的攔住一個中年漢子。

他打量我幾眼,說道“村子最東麵那戶既是。”

“多謝。”

他閃出道,我背著越來越重的蘇芙蓉朝卓鹿土家奔去,路上,踩到了一隻狗尾巴,撞翻了兩個洗衣盆,驚嚇了多位老年婦女。

“芙蓉病了,芙蓉病了……。”我從美聲喊成搖滾,功夫沒負有心人,卓城從自家屋中跑著出來,後麵跟著他的野蠻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