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內,三個人影狼狽地跑著。
約麼七八歲的男童喘著粗氣,憤憤道,“陶問夏,你這帶的什麼路,明明應該往山下跑你居然帶我們往山上跑。”
大概被追趕的關係,男童聲音壓的很低。
被抱怨的女子身著素絨衣裙,眉清目秀,一臉的陪笑,“阿允不要生氣,誰讓這座山這麼平呢。”
陶小允氣的差點一口氣憋過去,“你這麼笨怪不得皇——納蘭公子不要你了!”
話到中途陶小允生生轉了個彎。
隻見陶問夏臉一僵,眼眶一紅,陶小允心裏不禁有些後悔話說的重了,誰知陶問夏接下來的話差點沒讓他一個踉蹌栽到地上去。
陶問夏雖然也氣喘籲籲,但是仍做蓮子捧心狀,臉色嬌羞道,“他都被我啃了,怎麼可能不要我!”
季阿遠和納蘭容趕到時,聽到的就是這麼一番“羞澀的愛意。”
季阿遠摸摸鼻子,怪不得某王爺趕得這麼急,原來是為了救“啃”了的心上人。
納蘭容隻瞥了一眼就知道季阿遠想歪了,不過也沒解釋,隻是上前幾步現了身,“陶姑娘。”
陶問夏看見樹林裏忽然出現了一個人嚇了一跳,定睛一看立刻激動地要撲上來,“五弟。”
五弟?季阿遠聞言詫異地揚眉,她記得納蘭容之上的確有位大公主存在,不過那位已經嫁人好久了,年齡也沒眼前女子這般年輕。
在離納蘭容一米處陶問夏生生刹住了腳,雖然兩年未見,不過她還深刻記得眼前這位爺是怎麼對待接近他的女人的。
季阿遠隻見那位陶姑娘搓搓手,似乎不太好意思地問,“那個……他呢?”
季阿遠忽然想起之前跟納蘭容的對話,難道——
隻聽納蘭容道,“他沒來。”
陶問夏身體一僵,不過很快便笑開來,“你看看,他明明就很想我卻不肯來看我。”
樹林裏除了風吹鳥鳴隻剩下了陶問夏的幹笑聲。
季阿遠摸摸鼻子,最近總是碰上皇族秘聞啊。
納蘭容目光落到一直跟在陶家姐弟倆後麵的女子身上,那女子看見納蘭容往自己這看來,臉一紅又躲到了陶問夏身後。
納蘭容微微皺眉,“你們跑到山上做什麼?”
看著自家姐姐心不在焉,陶小允便抬頭答道,“我們本來是過來采藥的,結果碰見了馮姐姐。”
姓馮?季阿遠心裏一動。
納蘭容似乎也想到了什麼,問道,“那你們怎麼會被官兵追趕?”
此時陶問夏回過神便直接道,“濰縣縣令要抓馮家三小姐去祭鬼神。”
果然如此,這個馮家三小姐怕就是那日在寺廟裏那群趕屍男人所討論的那位了。
季阿遠打量著半躲在陶家姐弟身後的女子,柳眉如煙,鵝黃色長裙,細腰盈盈,鵝蛋般的小臉滿是害怕。
尤其是望向納蘭容時,那楚楚可憐之姿更盛。
這馮家三小姐倒有些心計,可惜用錯了地方。
納蘭容果然皺起眉頭,不再看向馮家三小姐,而是看著陶問夏,臉上有絲不悅,“你是招麻煩的體質麼,怎麼到哪兒都能碰上麻煩。”
隻見“麻煩”馮家三小姐臉色一白,季阿遠假咳一聲釋放笑意。
陶問夏委屈臉道,“你以為我願意走到哪兒就碰見死人麼。”
提前被“死亡”的馮家三小姐臉色由白轉青。
季阿遠差點憋不住笑意,心裏忽然對這陶姑娘起了一絲興趣。
陶問夏視線一轉,看看季阿遠,又看看納蘭容,再看看季阿遠,最後又看向納蘭容,好奇道,“這是弟媳麼?”
“怎麼可能?!”
兩聲異口同聲的話同時響起。
話一落,兩人紛紛對視一眼,眼底均帶著嫌棄。
陶問夏撇嘴道,“你看,都已經發展到心有靈犀,還不承認。”
她認識納蘭容也算久了,還從沒看見納蘭容讓女人呆在身邊過。
季阿遠摸摸鼻子,自我介紹道,“陶姑娘誤會了,我叫季阿遠,隻是公子身邊的一個小小侍女而已。”
陶問夏撇撇嘴,一臉的不相信。
納蘭容黑著臉轉移了話題,“這裏說話不方便,我們去山下。”
陶問夏想著也是,便轉身道,“我們去山下鎮上吧,我還得給阿黑看病。”
季阿遠摸摸鼻子,忍不住道,“陶姑娘,你走錯方向了。”
隻見陶問夏腳步一頓,十分鎮定地蹲下拔了一顆草,轉身走回來,“哦,我隻不過想過來采藥而已,你們愣著作甚,快走吧。”
眾人:“……”
有納蘭容在,眾人總算有驚無險繞過官兵的搜查回到了鎮上,到了鎮口,眾人正好遇見因為妹妹失蹤而四處尋找的馮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