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刻,破空之聲卻瞬息而起。那女子就地一躍,眨眼之間已躍至對街房頂之上。
“徐姑娘,”一眾人耳熟至極的聲音響起,“好友相遇,在下到底也舍不得離姑娘而去!因此哪怕已走了半道,在下依然忍不住折返,來與姑娘相聚!姑娘你又何必躲避在下呢?”
那女子將白練舒展,隨即“哐當”一聲,一物便掉到了青石地麵之上。那物原是一塊閃著殘酷冷芒的飛刀一把。“烏二先生,”女子道,“走了便走了,你又何必再來?”
“在下隻是想知道,姑娘到底在尋找何人——或者說,‘何物’而已!”先前那一藍衣胡人重又現身,他冷笑一聲、便躍至女子身前。他的手下三人,於女子背後分作扇形站立,看似要封住她的後路。
“可笑!”女子冷哼一聲,手中白練揚起。當下,那三人之一的頸脖便已被白練纏住、呼吸欲絕、動彈不得。隻見他喉嚨喀喀兩聲,便已白練被卷起、帶起了無數哐哐作響的瓦片。隻聽得轟的一聲,此人便已口吐鮮血、摔倒在地。
溫有道遠遠望了一眼,發現此人大抵上已然活不成了。因此,他便不得不更加緊皺起了眉頭。
“阿魯沽……我如此便又再失一臂膀,痛惜痛惜!”那胡人搖頭低語,似是說與女子聽、也像是穩定其手下忠心。此後,卻見此胡人麵色一肅,麵上再無半點邪氣。他擰眉道,“徐姑娘!你連日來處處與我為難,究竟所為何事?今番你我見麵,不如就此一次說個清楚明白!徐姑娘,貴門派你現身江湖,到底有何目的?!”
那徐姑娘見此卻也輕皺了秀眉,道,“烏二先生,我身負訓令、僅僅是聽命行事,絕不敢多言。但連日來,我卻覺得是烏先生要與我師門為難才是!”當是時,破空聲又起。那徐姑娘見此,說時遲那時快,當下便揮白練而起,對上那一突然發起攻擊的胡人!
“烏二先生!你竟然……偷襲!”
“姑娘抱歉,”那胡人翻動長刀,道,“在下不過謹遵島主吩咐,辦事而已!”
徐姑娘滿帶怒色,卻依舊揮灑自如,與那胡人一刀一練從容應對。胡人手下三人,根本近不得密切對戰的二人身!
店內眾人大多是練武之人,見得高手過招、卻怎也忍不住奔至街上注視對戰中的二人。
但是高手過招,豈是庸手能及?隻見眼前身影快如閃電,大多數人根本就什麼也看不清!就連溫有道、沈德潛二人,也不過是堪堪辨得出二位高手身型!
頃刻間,那胡人與那女子便已交手了數十回合。在此時候,那徐姑娘卻又突然抽身而出,同時嘴中喊道,“烏二先生,你我相爭於事無益!既然勝負難分,那就不若暫且別過!”
徐姑娘飛身而去,但是那胡人卻依舊不肯放鬆。隻見他雙腿彈動,便越過了數間屋子,緊隨徐姑娘而去……
餘下那二個胡人,對視一眼,便當下又騰空而起、遠遠綴在了其主尾後。先前那一些被打了個落花流水的正道中人,經過短暫休息、體力已回複了幾分。此幫人見二個胡人落後、一時心中怒火也就再次燃點起來。因此,有好幾個正道中人竟也一邊怒罵個不休、一邊提了武器追趕而去……
那錢韋遠,為人心急。他為了搶得先機,早於一二日前拋卻了眾人,先往廣漳而去。而在此一日清晨,先前那個對溫有道糾纏不休的胡女,竟也突然之間便消失了個無影無蹤。客店之內,原先所居的平民百姓、尋常客商,見得江湖人聚集,預料形勢將變,亦也都早早退了客房、離了鎮子,趕快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