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爬箭坑(1 / 3)

第七章爬箭坑

遠遠地,可以望見宋州的城樓了,朱溫牽著一匹馬,張惠坐在馬上,一路上,兩個人都默默無聲,一個安靜平和的鄉村,轉眼間被官兵殺了二十八個人,糟踏了八個婦女,燒毀三十多間房屋,虎子去追趕葛從周了,(其認葛為義父即為謝謝彥章)他要當義兵,殺盡官軍,豔兒守著老奶奶,童貞的臉上不再有歡笑,這些就發生在一個普通的早晨,這一切都是誰的錯,誰的錯?

“朱三哥,進得宋州,我在父親麵前給你謀了差事吧。”張惠說。

“不。”朱溫搖了搖頭。

“為什麼?”張惠很是意外。

“我一個鄉野村夫,在衙門裏是不會被看得起的,我也不想靠著你去生活,我的兩個兄弟已經去投靠義軍,我也會投靠他們,把這個腐敗無能,黑暗透頂的朝廷推翻,再造河山。”朱溫說。

“可,可那樣我們就再不會見了。”張惠說。

“會的,我們會相會在一個奇異的場景中,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樣,但我知道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就會出現在你麵前,象在元龍寺一樣,無所畏懼地去為你而戰。”朱溫說著一縱身,跳上了站馬。

“惠兒,前邊就是黃王的大營,我要快點將你送到城下,若讓義軍發現就麻煩了。“說著朱溫快馬加鞭,直奔宋州城下。

“什麼人?再不停下就放箭了。“城上忽然出現一哨人馬。

“我是張惠,張刺史的女兒,快些打開城門。”張惠欣喜地說。

“小姐,我們馬上就開城門。”那個將軍說。

正此時,隻聽得殺聲四起,從義軍營走出來一隊隊人馬,全都是騎兵馬隊,直奔城下殺來,煙塵滾滾。

“糟糕,如此城內怎還敢開城。”朱溫說。

“哈哈哈,斬殺朱瘟神,生擒張小姐,孟楷將軍有重獎啊。”當先一將揮動雙錘,衝殺過來。

“惠兒莫怕,我來戰他。”朱溫縱身下馬,站在馬頭,橫刀而立,可是他此時身受重傷,隻能咬牙堅持,正此時城門也已經大開,從城內殺出一哨人馬,當有一個白麵老者直奔張惠。

“惠兒,你總算回來了,擔心死老父了。”

“朱三哥,快快隨我進城。我父親來接我了。”張惠說。

“好,你去吧,別忘了朱三哥,別忘了等我去接你。”朱溫說

“這個給你,無汝不吹簫。”張惠含淚將玉簫扔給朱溫,拔馬隨其父進城。

此時用錘大將已經衝到朱溫麵前,掄錘就砸,朱溫全無牽掛,舉刀招架,兩人走了數個回合,不會勝敗,可是此時城內軍隊已退,朱溫被數百義軍團團圍住,插翅難逃,站在城樓上的張惠淚如雨下,大聲呼喊。

正此時,隻見義軍中衝出兩匹戰馬,一匹紅馬上端坐一人,麵如重棗,五縷長須,掌中秋水白浪刀,另一匹青馬上人,大胡子,掌中虎尾鋼鞭,兩人飛馬來到朱溫麵前,一左一右保護住他,朱溫一看,正是朱珍和龐師古。

“二弟,三弟,怎麼是你們。”

“正是我二人,霍存將軍,我大哥乃是人中豪傑,早有意投降義軍,汝何不將他引給孟將軍

“哈哈哈。”霍存將掌中開山鋱一舉,“昨聞朱瘟神武功了得,今日便想會一會,沒想到真是厲害,手臂受傷竟能跟我霍存戰上數十回合,好,是個英雄,我們就一起將其引薦給孟楷將軍。

此時朱珍已跳下馬,將自己的馬匹讓給朱溫,“大哥,你怎生還跟義軍打了起來,殺了那麼多義軍兄弟。“

“一言難盡。待日後我慢慢與你細說。”

一行人誰霍存歸了大塞,霍存先行去教令箭,令朱溫三兄弟稍候,三個人坐在一起,一敘離別之情,主要是朱溫講述了元龍寺的遭遇和這一夜驚情,兄弟們感慨良多。

正此時,隻聽得中軍帳內鼓聲大作,朱珍與龐師古站起來,“孟將軍升帳了,大哥少坐。。”說罷兩人整袍出去。朱溫著起身,在屋內踱步,不一會兒,一個軍校闖來,“朱溫吧,孟將軍要你去中軍賬。”

“好,頭前帶路。”朱溫站起身,跟隨其後,遠遠的,就看到中軍帳兩邊全都是盔明甲亮的武士,各拿刀劍,

“你,把身上的武器交出來。”一個壯漢閃出,對朱溫說。

“好”朱溫將大鍘刀摘下,遞於那人,隨著軍校走入大帳,隻見大賬兩側站了有十多個將軍,個個腆胸疊肚,胖大的威武,瘦小的精神。再往正中觀看,一張虎皮高腳椅上端坐著一員武將,頭戴青銅盔,身披青銅鎧,大紅的征袍,再外兩上看,一張凹麵,滿臉**子,塌鼻子,縮顴骨,眼窩深隱,一對小眼珠晶光閃爍,一撮山羊胡稀巴拉蹬,向前撅撅著,嘴卻前突,大厚嘴唇子翻翻著,大板牙交黃,恰象一隻古猿,此時麵沉似水,眼露凶光。

“將軍,朱溫已經帶到”,那軍校插手施禮後站在一旁。

“朱溫拜見孟將軍。“朱溫報拳當胸,那孟楷雙手俯在桌案之上,兩眼直視朱溫,許久發出一陣獰笑,用手一拍桌案,“朱溫,你好大膽,誅我大將,殺我兵俑,竟然還敢入我大營,真是天堂有路兒不走,地獄無門汝自來投,來呀,將其推出轅門,亂刀分屍。”此人說話竟是公鴨嗓,要多難聽有多難聽,一語罷,刀扶手已如狼似虎地奔上來,二話不說,將朱溫摁倒在地,五花大綁,顯然這是早已安排好的。

“啊”下邊所有眾將都是一驚,當先就搶步走出二將,正是朱珍和龐師古,兩人雙雙跪倒“孟將軍刀下留人,我大哥雖殺我幾位弟兄,但事出有因,其投我義軍,報效黃王之心天地可見,還望將軍留他性命,讓其戴罪立功,將功補過。”朱珍說。

“休得囉唆,全都給我退下,否則同罪。”孟楷此時火冒三丈,他卻不是因為朱溫殺幾個義兵,那是小事,最重要的他日思夜想的美人沒有到手,怎能不惱羞成怒。

“哇呀呀”一聲暴叫,氣壞了三爺龐師古,隻見他噌地一下子從地上蹦起來,從背後拽出虎尾鋼鞭,“姓孟的,你要敢殺我大哥,我就讓你的腦袋開瓢”

“反了,真的是反了,將龐師古給我拿下。“孟楷拍案而起,嚎叫著。

此時朱珍也拔出配劍“孟將軍若留不得我大哥,我們可哼開義軍,此處不留爺,自有那留爺處。”朱珍雖有大將之風,卻也脾氣火暴

“孟將軍,龐將軍稍安勿躁。“霍存走出來大聲說。

“孟將軍,黃王常說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我義軍現在正是用人之機,朱溫乃虎將也,真心投靠黃王,乃我義軍之幸,殺之可惜,還望將軍三思。”

“霍將軍休要多言,其保護官府之人,必是朝廷派來的奸細,養虎為患,後患無窮,朱珍龐師古,你二人速棄械投降,否則我立誅此賊。”孟楷大叫,刀扶手聞言,將刀架要朱溫的脖子上。

朱珍看了看,將掌中的寶劍扔在地上。“師古,我們與大哥義結金蘭時誓言,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即然救不了大哥,我們黃泉路上陪他同行。”

“好,兄弟相行不寂寞,哈哈哈。來綁吧。”龐師古將鋼鞭一扔,倒背了雙手。

“兩位好兄弟。”朱溫將兄弟二人自願被俘,不得得淚如雨下,都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卻因未到激動傷心處。

“好,我就成全了你們的情深意重,全都推出去,斬立決,誰敢求情,同罪。”孟楷惡狠狠地看了一眼又要講話的霍存,大聲說。

三個人被推出轅門,霍存眼中含淚,一甩戰袍走出大帳,“來人,拿酒來,我要為三位義士送行。”霍存大聲說。